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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第8节(1 / 2)





  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也不知在这夜风里站了多久了。

  楼湛连忙跑上去,眉角无端跳了跳:“……岚姑。”

  岚姑的脸色更黑:“如今这府里,三少爷不回了,连大小姐也不想回了。”

  楼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她一整天都在烦心,实在不太想回来冷着脸对着府里的人,竟然让岚姑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岚姑……”楼湛张了张嘴,终究生来不会表达心意,生硬地道:“我,公务繁忙。”

  岚姑的语气不冷不热:“老奴知道小姐公务繁忙,但何时忙到这种程度,卯出亥归。”

  楼湛沉默:“……”

  岚姑看她半晌,叹了口气,推开门,软了语气:“如今府里都靠着小姐,小姐若有一日不按时归来,府里上下都会担心小姐在外头是不是受了欺负,还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楼湛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些不适应,还有些惊诧,扭捏了一下,才道:“以后不会了。”

  已是深夜,府里的人都睡下了,到处都是一片寂静。进了二门,安静地走在楼湛身后的岚姑突然开口:“老奴失职,请小姐责罚。”

  楼湛脚步一缓,疑惑地转过头:“岚姑?”

  “二少爷出门卖字,遭人侮辱,是老奴看护不周。”岚姑垂着头,脸色不大好看,握着灯笼杆子的手爆出青筋。

  楼挽一直安静乖巧,安静到连岚姑也会不自觉地忽略了他,没有注意他的动向。今日午后楼挽回来时虽然遮遮掩掩,还是被岚姑看出了门道,问出了实情。

  楼挽身份特殊,可到底是岚姑看着长大的,她心里很不好受。

  “这事与您无关,您不必自责。”楼湛沉默了一下,很不熟练地出言安慰。

  “那三少爷呢?”岚姑抬眸,阅尽世事的眸里尽是清明,“二少爷带来小姐的话,说三少爷在朋友家住几日。恕老奴不敬,三少爷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且人人都对楼家避之不及,哪来的友人让居几日?”

  楼湛原本听到岚姑问到楼息还有点心虚,听到后面,反而平静了,淡淡道:“当然有了,非但让他住,还供吃供喝,楼息去享几天福就回来了,岚姑不必担忧。”

  看楼湛不似撒谎的一本正经脸色,岚姑虽然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却还是压下了心中疑惑,点了点头:“既是如此,老奴就放心了。夜已经深了,小姐明日还要办公,早点睡吧。”

  楼湛一脸严肃地点点头,转身走进自己的小院,反手关上院门,径直走进房间,点亮了油灯。

  虽然她平日里并不梳洗打扮,但房间里还是有一面打磨精细的梳妆镜。眯眼看了看那面青铜镜,楼湛突发奇想,凑近镜子,露出一本正经的脸色。

  看了半晌,她的脸上流过一丝复杂古怪的神情,伸手摸了摸脸颊,喃喃自语:“这张脸……用来撒谎还不错。”

  至少,这看着一本正经的严肃脸……很难让人产生怀疑。

  不过,其实她也没有撒谎来着……

  ☆、第八章

  楼息进了大牢的事,楼湛私心不想让府里的人知道,所以一大早,楼湛就起了身,装作要去大理寺办公,离开了楼府,就直往昨日与罗将军约好的地点而去。

  清晨的云京极为安静,半空里还漂浮着丝丝雾气,朦朦胧胧,天光乍破,空水共氤氲。

  约好的地点是靠近明国公府的一家小酒馆,楼湛到时罗将军还没到,小酒馆也还没有开门,只有不知谁家的雄鸡鸣唱声起,似将天光唱白。

  楼湛站在酒馆前,看向不远处的明国公府。

  高墙碧瓦,气势恢宏。虽只能窥得一角,却也能隐约看出其地势之广,飞夢之雄。

  果真是同靖王府一般,沐浴圣恩,破得眷宠。不过……就算是太皇太后的后家,也没有靖王府的荣宠无限,在云京,无论靖王府是否空落着,其风头都是无两的。

  原因无他,靖王是徐太皇太后亲生的二子。

  楼湛有些走神,无意识地望向靖王府的方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已经开了。

  开门的是位老伯,才是卯时正,他睡意朦胧地开了门,打着长长的呵欠,一抬头就看到一道纤长如玉、挺直如松的背影,霎时吓了大一跳。

  “这位……姑娘?”

  楼湛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明国公府大门,转过身,淡淡道:“一大早就打扰您,真是不好意思。老伯可否温一壶酒上来?”

  须发花白的老伯忙点头:“姑娘快进来吧,晨风冷,老头这就去温酒。”

  小酒馆里陈设简单,打理得也干净整洁,楼湛坐到门边,思忖了一瞬,开口问道:“老伯,您一直在这条街上卖酒?”

  老伯手脚麻利地温着酒,闻言,笑呵呵地道:“自然,老头我在这条街上卖了二十几年的酒了!”

  言语间颇为自豪。

  “那……您对明国公府常出没的总管熟悉吗?”

  “国公府的?那可是大人物。”老伯诧异地抬头看了眼楼湛,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明国公府,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情,“不过我儿子在国公府里当差,很得大总管看重,老头我虽说不是很熟悉总管大人,但也见过几次,还一起喝过酒。怎么,小丫头,你想进国公府里当丫鬟?”

  ……这个误会有点大了。

  楼湛思考一瞬,平静地点了点头:“前几日有一位配着腰牌,穿着灰色衣服,中等身材的人来找我,问我想不想进明国公府当丫鬟,每个月有一两银子。”

  能佩戴腰牌的,定是国公府里有点身份的人,但又不可能是里面的公子爷们。那除了一些极有身份的小厮随从,就是总管了。

  听了楼湛的描述,老伯的脸色一肃:“小丫头你可小心点!国公府里没有那样一个总管!总管大人膀大腰圆,才不是一个身材中等的人!”

  他边说着,边把温好的酒抬过去,放在桌上,琐琐碎碎地念叨:“指不定是哪儿来的拍花子的,小姑娘长得端端正正的,可不要被骗去了。”

  楼湛的心中微暖,冲着老伯点了点头。虽然很想挤出个笑来,但一想到那是被陈子珮说成比哭还难看的笑,为避免吓到老伯,还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