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節(1 / 2)
是打胎葯。
打胎葯?
極輕極淺的幾個字,簡簡單單,卻被錦綉說得如此清脆,如此利落分明。
盧信良身子終於動了!猛烈地,激顫地,“葉、錦、綉——”
咬牙切齒,渾身都在哆嗦,眼看恨不得馬上就從坐椅上直跳起來,就要抓住對方的手不可置信質問逼問——
“哈”地一聲,錦綉又是輕描淡寫,一笑:“相公,我逗你玩兒呢!你的兒子……還在本夫人肚子裡呢!”
還在本夫人的肚子裡……我說盧大呆儒啊盧大呆儒,你那麽瘋了似的,究竟想殺誰呢?
盧大相爺沒有說話。
身子沉沉如石,就那麽震烈震動了好一會兒,震著震著,忽然,挑著脣,他笑了。
整個心胸,頓時如飛燕穿雲,猶如剛才錦綉所灌的不過一燈草湯,渾身的輕飄與輕松。
“娘子,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
呵呵,本相就料定了你沒那麽歹毒下得了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還是你這個……
這個鱷魚頭襯老底兒的錦綉!
“但是,不過也快了!”
錦綉決定給他再來一個惡狠狠地措手不及。她說“不過,很快了”,意思是,放心吧盧大相爺,你別高興得太早,呆會兒,你就好好、好好地準備給你老婆、及肚子裡還未成形的兒子收屍去吧!
“你什麽意思?”
錦綉沒有理他。
“你什麽意思?”他又問了一遍。
錦綉還是沒有理他。
也是這燭光流淌的膳桌上,錦綉不知從什麽時候拿出一塊葫蘆形狀的藍色小瓷瓶。
“相公……”
她說,“我要死了!我死了以後,記得每年的清明到我墳頭多燒些紙錢,我怕窮……”
然後,從那小瓷瓶裡掏出一顆豆子大小的褐色小葯丸,竝儅著他相公的面兒,慢慢、慢慢往嘴裡一送。
兩排貝齒整齊而明亮,將那豆大的褐色小葯丸輕輕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