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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沈归问。
沈拾没有回头,声音却清晰传来:“我在把‘记忆’种回去。”
“种回哪里?”
“人心。”
片刻沉默后,沈拾终于转身。
他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你以为《姓名自主令》是皇帝的仁政?你以为‘心光书院’是民间自发?不,这些都是我们当年埋下的种子,在等一个春天。”
“我们?还有谁?”
“楚天遥、柳如月、阿箬……还有你母亲。”
沈拾顿了顿,“她不是死于湖中,而是选择了沉眠。
她的魂识寄于银线之中,随每一代盲者流转。
今上公主手中的那根线,便是她的最后一缕执念。”
沈归心头剧震:“所以公主……”
“她是新的‘容器’,但不再是囚笼。”
沈拾微笑,“这一次,我们不再封印‘雪鸠’,而是让它重生为‘信使’。
当一个人怀疑自己是谁的时候,它会轻触其心,提醒他??你曾被爱过,你曾被人记住。”
梦境骤变。
他看见江南梅林深处,那位自称阿箬的老塾师坐在轮椅上,白发如雪,手中抚摸着一只银蛾标本。
她抬头望天,嘴角含笑,口中哼起童谣:
>“风吹沙,不问家,
>浪打舟,岸自斜。
>若问吾名何处起,
>笑指心头那朵花。”
歌声落下,她闭目不动,气息全无。
院中梅花纷纷飘落,在空中凝成一道光影长河,流向北方。
与此同时,京城太子宫内,小公主忽然睁开双眼??尽管世人仍称她为盲??她抬起手,指尖轻点空气,仿佛在书写什么。
奶娘惊呼之际,墙上那面“无镜之框”
竟浮现出一行字迹:
>**“师姐,我接住了。”
**
沈归猛然惊醒,冷汗涔涔。
庙外鸡鸣破晓,天色微明。
他起身整理衣甲,将断银针与银杏叶贴身藏好,又取出那块绣梅布片,在掌心攥了一瞬,而后放入香炉,任火焰吞噬。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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