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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凤歧冷笑一声，“石家布局之深远，令人发指。
他们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在几十年前就开始筹备这场颠覆。
从辽金掳掠幼童，到挑选资质优异者加以训练，再到安排退路、伪造身份、铺设人脉，每一步都环环相扣，滴水不漏。”
“难怪鹰王殿下会下那样的狠手。”
金苗苗喃喃道，“换做是我，我也不会留情。”
楚寒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最让我心惊的，并不是石家的手段有多毒辣，而是……这些孩子，在经历了那样非人的折磨之后，竟然没有一个选择逃走或反抗。
他们明明有机会，在我们攻入山庄之前，只要向外传递一点消息，就能活命。
但他们没有。”
“为什么？”
金苗苗问。
“因为他们已经被彻底驯化了。”
沈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对他们而言，石家就是天，就是命。
背叛石家，等于否定自己的存在。
他们宁愿死，也不愿成为‘无主之犬’。”
屋内再度陷入沉默。
过了许久，楚寒忽然笑了笑，笑容却毫无温度。
“你知道吗？我们在那座山庄的地窖里，还发现了一个小女孩。
她躲在一堆枯草之中，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到我们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求救，而是磕头，一遍又一遍地磕，嘴里不停地念着‘奴婢知错，求主人饶命’。”
金苗苗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后来呢？”
“带回来了。”
楚寒道，“太医说她身子已经坏了，五脏六腑都有损伤，大概是长期挨饿受冻所致。
她一句话都不肯说，无论怎么安慰、劝导，始终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直到有一天，我穿着一件石青色的长袍走进她的房间，她突然尖叫起来，扑上来撕我的衣服，一边哭一边喊‘不要烧书！
不要烧书！
我会背！
我都记得！
’”
“烧书？”
沈茶一怔。
“对。”
楚寒点点头，“后来我们才明白，那是他们每日必修的功课??背诵完指定的内容后，必须亲手将书烧掉，以防泄露。
谁要是记错了，不仅要被打，还要看着别人烧书，然后跪在灰烬前忏悔。”
沈茶闭上眼睛，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是要把人变成记忆的容器，而不是独立的灵魂。”
“所以我说，出这个主意的，绝不仅仅是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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