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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洲只觉得后背仿佛被无形的山岳压住，那骤然增强的吸力几乎要将他连同怀中的罗阳一起拽向那深不见底的幽暗洞口！
他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将残存的所有力量都灌注在双腿之上。
灵力在脚下爆发出最后的微光，推动着他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那道象征着生机的岩缝！
“明哥！
接住！”
在冲入岩缝的瞬间，吉洲用尽最后力气，将怀中的罗阳朝着明川的方向抛去！
明川左手维持着剧烈闪烁、似乎随时可能崩溃的传送法阵，右手虚空......
泥土中的石板在月光下泛着微青的光泽，那行小字仿佛不是刻上去的，而是从地底深处自然生长出来的。
风掠过残根，带起一圈极淡的涟漪，像是大地轻轻呼出一口气。
女孩仍蹲在那里，脸颊贴着冰冷的石面，嘴角扬起的弧度像是一缕晨光破开云层。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但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连最调皮的孩子也屏住了呼吸，仿佛怕惊扰了某种正在苏醒的东西。
许久，她缓缓起身，拍了拍裙角的尘土，转身看向村口那条蜿蜒入山的小路。
她的目光穿透夜色，落在远方看不见的山门处，轻声说：“他还记得路。”
这句话没人接，也不需要人接。
它像一颗种子，落进每个人的心里，悄然生根。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刚爬上屋檐，云坪村的井水突然变得温热。
不只是这一口井，全村七口老井在同一时刻泛起细密的气泡，水面微微震动，如同有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底下轻轻敲击。
渔夫第一个发现异常，他蹲在井边，伸手探入水中，指尖触到一股熟悉的波动??那是三十年前，母亲去世那晚，陶碗沉入井底时的震颤。
“他又来了。”
他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消息传开后，村中老人纷纷走出家门，站在自家院前默立。
他们不说话，只是望着天，仿佛在等什么人归来。
孩子们也被大人牵着手带到老槐树下，围成一圈。
女孩坐在中央，闭目凝神，掌心向上，像在接受某种仪式的指引。
正午时分，阳光穿过青铜镜残片，在地面投下十二道光影，恰好围成一个圆。
每一道光都微微颤动，仿佛连接着远方某座共鸣塔的心跳。
忽然，其中一道光剧烈晃动起来，自蒙古高原方向延伸而来的那束，竟开始缓缓移动，指向北方。
女孩睁眼，顺着光的方向望去。
“北极。”
她开口，第一次说出两个字以上的词。
众人震惊。
二十年来，她从未主动表达过完整的意思，哪怕是最亲近的人问话，她也只是点头或摇头。
可此刻，她的声音清亮如溪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他要去北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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