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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依你之言，那老东西倒是深明大义，而我青城御法宗，反倒成了需要被提醒、需要携手合作的对象了？”
罗阳心头一紧，知道宗主多疑，连忙道：“弟子不敢！
叶宗主亦是因形势所迫！
那‘蚀渊’之恐怖，非亲身经历难以想象！”
“弟子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请宗主明鉴！”
苏鸿祯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向万兽谷的方向，虽然隔着重重山脉，什么也看不到。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依旧平淡，......
春分之后，清明未至。
云坪村的晨雾却比往年浓了三分，像是天地间多了一层薄纱，将山峦、屋舍与人影都裹进一种近乎透明的梦境里。
村民们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雾，而是“共感之息”
，是那些升空的光点在夜间回落时留下的痕迹。
老槐树下，一位七岁的小女孩蹲在地上，用树枝轻轻划动泥土。
她叫阿禾，是村长孙女。
没人告诉她名字的由来，可她总说：“我梦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他叫我‘小回音’。”
她画过一幅画：一棵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高，一个矮，手牵着手，天上飘着许多小星星，每颗星里都有人在笑。
这天清晨，阿禾忽然停下笔，抬头望向东方。
她的瞳孔微微颤动，仿佛看见了什么别人看不见的东西。
片刻后，她轻声说：“他又来了。”
话音刚落，村口那条青石板路竟自行泛起涟漪般的波纹，如同水面被无形的手拂过。
紧接着，空气中浮现出一道极淡的身影??白衣，赤足，长发垂肩，面容模糊，却让所有望见他的村民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不是出于敬畏，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与安宁。
陈禾回来了。
但他没有落地，也没有说话。
他就那样静静地悬在半空，像是一缕风中的记忆，又像是一段尚未结束的旋律。
他的右手缓缓抬起，指尖指向北方??正是第七座塔所在的方向。
与此同时，西伯利亚冻土带深处，那座水晶塔突然发出一声低鸣。
塔顶的银白色发卡停止旋转，随即化作一道流光，穿透地壳、大气、电离层，直冲宇宙而去。
它飞行的速度超越了任何已知物理法则，只用了不到两秒便抵达火星轨道，在“昆仑号”
空间站外盘旋一周，最终没入地下洞穴那扇已开启的能量门中。
门后的大厅内，水晶突然亮起，内部封存的布包无声裂开，从中飘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那是十年前陈禾写给师父的一封信，从未寄出：
>“师尊：
>我下山了。
>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使命，也不是要拯救谁。
我只是想试试看，如果一个人始终不说‘恨’，这个世界会不会愿意听一听？”
字迹朴素，无修饰，却让站在大厅里的十二国代表同时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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