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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薄悬伸手摸着床边没有人，口渴得厉害，头脑昏昏沉沉，下床打算找水。
nbsp;nbsp;nbsp;nbsp;走到外间客厅，面前墙上电视机无声地转播足球赛事，蒋寄野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侧身倒在沙发上。
闭着眼睛睡得正熟。
nbsp;nbsp;nbsp;nbsp;薄悬走到沙发旁蹲下来，蒋寄野于睡梦中皱着眉头，眼窝深陷，鼻梁挺直，每一处都像素描家精心雕刻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薄悬看了会儿，凑上去亲他。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眼皮所有所感地抖了抖，睁开眼，和近在咫尺的薄悬对了个正着。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
nbsp;nbsp;nbsp;nbsp;他眨了两次眼，确认不是幻觉，旋即抹了把脸翻身坐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还是凌晨两三点，蒋寄野睡下没多久被惊醒，直打哈欠，起身打开落地灯问他：“醒了，感觉好点没，用不用去医院，要是饿了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送份餐。”
nbsp;nbsp;nbsp;nbsp;薄悬说：“还好，有点头晕，你吃了吗？”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打量着他的脸色：“头晕正常，只要没别的不适，应该就是没事了。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生物钟一向很准时，黑天白天折腾一通，凌晨时分没有食欲物欲，只想冲个澡倒回床上补觉，薄悬倒了两杯水一直跟着后面，无法，蒋寄野接过来一杯喝了。
nbsp;nbsp;nbsp;nbsp;他拿上衣服，洗完澡回到客厅，电视上的球赛已经切掉了，换成一部情情爱爱俊男美女主演的都市偶像剧，薄悬端着碗窝在沙发上，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
nbsp;nbsp;nbsp;nbsp;茶几上还放着一个没开封的餐盒，薄悬说给你留了一份，你要不要再吃点。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瞟眼电视，头疼地说你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我去睡了。
nbsp;nbsp;nbsp;nbsp;他进到卧房，就着凌乱的床铺躺下睡了，中途迷迷糊糊地察觉有人开门进来，在床的另一侧躺下，潜意识里知道是谁，翻个身就继续见周公去了。
nbsp;nbsp;nbsp;nbsp;清晨时分，蒋寄野睁开眼，室内恒温二十五度，他本就是个火气旺的体质，一面裹着蓬松被子，背后还近乎严丝合缝地贴了个热乎乎的身体，做梦以为自己成了炼丹炉里的孙猴子，是活活被热醒的。
nbsp;nbsp;nbsp;nbsp;被子热得发潮，外头不知哪里传出阵阵鸟叫声，清早城市难得静谧无声，高楼层的窗口那鸣叫声听来格外清脆空灵。
nbsp;nbsp;nbsp;nbsp;按照八点钟启程回学校，预计还能再睡一个多小时。
nbsp;nbsp;nbsp;nbsp;时间还早，蒋寄野拿开抱在他腰上的手，一个人挪到边缘的床铺，沐浴着凉爽的空气。
nbsp;nbsp;nbsp;nbsp;边上窸窸窣窣一阵，被子里探出一只纤瘦的手臂搭在他腰上。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不知道人醒了还是睡着，给他手臂塞进被子里安放好。
nbsp;nbsp;nbsp;nbsp;两秒钟后，手臂鬼打墙地回到腰上。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再次拿下手臂塞回被子里，说：“热，别离这么近。”
nbsp;nbsp;nbsp;nbsp;静了一阵。
nbsp;nbsp;nbsp;nbsp;就在蒋寄野快要睡着的时候，手的主人撑起上半身，一只手摸到他胸口，脑袋凑上前幽幽问道：“蒋寄野，你是不是不行啊。”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眼睛睁开了——没有哪个男人听见这个问题后还能淡定地接着睡。
nbsp;nbsp;nbsp;nbsp;大眼瞪小眼片刻，蒋寄野哑着嗓子说：“大清早发什么神经病。”
nbsp;nbsp;nbsp;nbsp;薄悬额发垂下来，眉目愈显温柔精致，但是口中吞吞吐吐的话语和手中犹犹豫豫的动作跟温柔没半点关系，他问：“你…你该不会是真的不行。”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捉住他在被子里要往下作乱的手，声音简直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往哪摸，爪子还想不想要了。”
nbsp;nbsp;nbsp;nbsp;薄悬脸上绯红，没怎么角力就败下阵，根本不敢看他，抵着他的额头挫败地长叹一声：“好吧，看来你是真不行。”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把脸扭到另一边。
薄悬睁着眼睛，仍趴在他胸口，耳朵听见一声一声趋于沉稳渐渐平息的心跳。
nbsp;nbsp;nbsp;nbsp;窗外天光微亮，纤薄的云漂浮在高高天际上，温暖的卧室里，两个人躺在同一张被子里，气息不分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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