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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陈恒：“那……老板你呢？”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站起来拎上外套：“我也走。”
nbsp;nbsp;nbsp;nbsp;回去的路上，身体热度已经被药效压制下去了，头依然疼的厉害，蒋寄野一上车就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nbsp;nbsp;nbsp;nbsp;他的司机是个老实木讷的男人，以往路上从来不会多言打扰他休息，不过这天情况特殊，他瞅着后视镜，主动开口跟蒋寄野搭话。
nbsp;nbsp;nbsp;nbsp;原来前一阵，司机家里老幺从老家过来a市上学，入职的时候公司承诺会帮忙办理，但是他老婆不太满意那所学校，亲戚家孩子进的另外一家更高端的双语学校，小孩子要尽早接触外语环境，在老婆的再三催促下，两个星期前司机厚着脸皮跟陈恒提了一次换学校的事，本来没报太大希望，大不了还留在原来的学校，然而就在前两天陈恒忽然找到他，说入学名额办妥了，让他们直接过去报名就行。
nbsp;nbsp;nbsp;nbsp;他老婆特别高兴，说老板帮忙办事也得表示感谢，不然显得怪没良心，让他拿上两箱老家发来的枇杷，还有小女儿亲手画的两副彩色蜡笔画。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日常上下班一个人都是冷峻的作风，司机光顾着紧张，没发现他情绪哪里不对，等红绿灯的间隙，面红耳赤拿出那两幅画朝后递上。
nbsp;nbsp;nbsp;nbsp;“……后备箱还有两箱水果，是我们老家那儿的特产，给老板您尝个鲜，谢谢您帮我们一家解决上学的问题。”
nbsp;nbsp;nbsp;nbsp;画片上，小孩子稚嫩的画风五颜六色地跃然纸上。
有绿色的青草地，拉着手的一家四口人，大大的笑脸，歪歪扭扭的花体字写着谢谢两个字。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拿在手里看着：“很可爱，替我跟你女儿说声不用客气。”
nbsp;nbsp;nbsp;nbsp;司机暗地猛然松一口气，他们老板年纪轻，在一众大老板之中是比较有人情味儿的了。
nbsp;nbsp;nbsp;nbsp;送礼是件双方都尴尬的事，司机掩饰性地对着前方路段絮叨：“刚才保养完取车回来，撞见前面一段路堵上了，好像有家酒店还是浴场被查封了，老板，咱们今天换条别的路走。”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移开目光，随意朝窗外看了眼：“是吗？”
nbsp;nbsp;nbsp;nbsp;“对。”
司机猛然想起来了，微微侧过头，“好像就是老板您昨天去吃过饭的那家，门口有俩镇宅的大狮子，忘记叫什么名儿了，幸好您不是今天去的，谁知道是惹上执法部门了还是里面有……咳，听说关门停业了，店里的人连同老板都被一起带走了。”
nbsp;nbsp;nbsp;nbsp;一直沉默的蒋寄野突然发话：“绕过去看看。”
nbsp;nbsp;nbsp;nbsp;“呃，好的，好的。”
nbsp;nbsp;nbsp;nbsp;司机折回原路线，拥堵的路段已经疏通了，昨日还灯红酒绿人头攒动的商K，远远望去紧闭着大门，成了一副门可罗雀的萧条景象。
nbsp;nbsp;nbsp;nbsp;一家小小商K能惹上什么麻烦以至于被查办查封，蒋寄野关上车窗，下颌绷得更紧了。
nbsp;nbsp;nbsp;nbsp;回到家，司机将后备箱水果搬下来交给家里阿姨。
厨房里还有动静，薄悬穿着衬衫系着围裙走出来，端着一道小炒时蔬搁在餐厅桌上，一抬头瞧见蒋寄野在门口站着。
nbsp;nbsp;nbsp;nbsp;薄悬：“你回来了，时间刚好，快点洗个手可以吃饭了。”
nbsp;nbsp;nbsp;nbsp;他很少亲自下厨，蒋寄野闻声才有了动作，放下蜡笔画放在桌上，脱掉外套顺手搭在椅背上：“几点回来的，不是很忙吗？还有时间做饭。”
nbsp;nbsp;nbsp;nbsp;“随便做点东西，你尝尝。”
薄悬说。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暗忖里面应该不会放了老鼠药，接过筷子，尝了一口：“很好吃。”
nbsp;nbsp;nbsp;nbsp;薄悬走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回身去厨房盛汤，怕盛得早了放凉了有腥味。
阿姨拎着两箱枇杷回来撞见这一幕，匆忙要帮忙，被躲开了没让接手。
nbsp;nbsp;nbsp;nbsp;薄悬问了一嘴，得知是司机送来的枇杷，还有他女儿亲手画的蜡笔画，拿起画片看了看。
nbsp;nbsp;nbsp;nbsp;他问蒋寄野：“挺可爱的，找个相框裱起来吗？”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没太在意：“小孩子画画都是这种风格，收起来就行了。”
nbsp;nbsp;nbsp;nbsp;他也没见过画画的小女孩，摆在家里怪怪的。
nbsp;nbsp;nbsp;nbsp;薄悬哦了一声，说：“我看你书房放着两副，以为你喜欢小孩子的画。”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注意到，解释了一句——那是他侄女小清漪以前送的。
nbsp;nbsp;nbsp;nbsp;薄悬低头挑出调味的生姜，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笑了笑才说：“那天听见你跟黄严生聊孩子的事，你好像突然对孩子感兴趣，马上快三十了，年龄差不多是时候，大学同学基本都结婚成家有了孩子，——你有没想过吗？”
nbsp;nbsp;nbsp;nbsp;他冷不丁发问，蒋寄野吃下菜，摇摇头：“没有，你想要？”
nbsp;nbsp;nbsp;nbsp;薄悬愣了一下，思索道：“那倒没有。”
nbsp;nbsp;nbsp;nbsp;蒋寄野忽然看向他：“我要想要，你会怎么样？”
nbsp;nbsp;nbsp;nbsp;让我净身出户？还是把我也送去蹲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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