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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未等朝会正题开启，右侧文官列中便有一人出列，正是向来依附东宫的御史张谦他躬身道：“启奏陛下，臣有本要奏。”
文德帝咳了两声，声音沙哑：“讲。”
张谦抬眼扫过陈平安，语气陡然严厉：“臣听闻九王爷近日频繁私会前太子妃秦氏，更于街市同游，赠以绒花等私物！
秦氏乃陛下钦封的太子妃，虽前太子已故，却仍是九王爷的长嫂，九王爷此举于礼不合，于德有亏，恐遭天下人非议，更伤宗室体面！
还请陛下彻查，以正纲纪！”
话音刚落，殿内便起了一阵骚动，勋国公脸色骤变，刚要迈步，一旁已响起清朗的声音二皇子出列躬身：“父皇，张御史所言，未免太过捕风捉影！”
“臣与五弟近日正跟九弟追查陛下中毒一案，日夜忙于核查御膳房、太医院的旧档，何来闲心‘私会’？至于护送秦氏出宫，臣也略有耳闻，实是秦氏久居深宫积郁成疾，九弟怜其孤苦，这是体恤宗室，绝非逾矩。”
紧随其后，五皇子也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
儿臣也能作证！
前日儿臣去御膳房查采买记录，还撞见九弟叮嘱护卫，务必妥善照看秦氏住处的饮食安全，生怕有人暗中使坏，这般细心体恤，到了张御史嘴里竟成了私德不修，这流言也太离谱了！”
他看向张谦的目光带着不满：“眼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是谁给陛下下的毒，张御史不盯着毒案，反倒揪着这些没影的事不放，难道是觉得查案不重要，散播流言才重要？”
张谦被两位皇子接连反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梗着脖子道：“二皇子、五皇子殿下莫要偏袒！
臣亲眼听街市百姓议论，说九王爷与秦氏并肩而行，一路有说有笑，还亲手递过绒花包裹，这总不是假的吧？皇家颜面岂容市井流言玷污，九王爷身为亲王，更当避嫌才是！”
勋国公终于按捺不住，上前沉声道，“张御史连这些细节都打听得分明，倒是比查毒案用心多了！
敢问这些百姓议论，是你亲耳所闻，还是有人特意让你‘听闻’？”
太子陈昭见势不妙，连忙出列：“勋国公此言差矣！
张御史身为言官，监察宗室言行本是职责所在。
二弟、五弟，你们与九弟一同查案，难免有偏袒之心，岂能以查案繁忙便无视流言？皇家规矩大于天，叔嫂同游街市本就不妥，若不严加约束，日后宗室效仿，成何体统？”
勋国公气得胡须发抖：“太子殿下！
规矩是死的，人情是活的！
秦氏在冷宫苦熬多年，陛下怜其孤苦才允她出宫，九王爷遵旨护送，体恤寡嫂，这是仁心，不是过错！
太子怎能因流言便曲解其意？”
“仁心？”
太子冷笑一声，“若真是仁心，为何偏在陛下龙体欠安、毒案未明之时行此‘体恤’之事？依儿臣看，怕是有人想借秦氏之名，行笼络人心之实吧？”
这话已近乎直指陈平安有野心，殿内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这时，陈平安上前一步，从容躬身：“陛下，太子殿下与诸位大人不必争执。”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臣有几句话，想当众说清。”
他先是转向太子，微微颔首：“太子殿下忧心皇家体面，臣能理解，但臣护送秦氏出宫，绝非擅自妄为，我已经向父皇禀告过了，秦氏积郁成疾，屡次恳请出宫透气，陛下念及旧情，亲口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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