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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上前，双手交叠在衣袖里，笑盈盈地看着钟辞。
“裴大人倒还真是坐实了传言。”
钟辞带着淡淡的笑抬头，目光却是在毫不客气的宣战，“在这河州当起了土皇帝。”
裴昌延毫不在意，许是人在自己地盘的原因，此时十分气定神闲，坐在了她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上好的青阳茶，殿下不尝尝吗？”
他晃动这茶杯，摆出一副喝酒的模样，微微抬眸，“听梅蕊说，你想知道那两个丫头的下落？”
闻言，钟辞眼中也多了几分认真，“她们在哪里？”
“其实我很惊喜……”
裴昌延顿了顿，扯开了话题，“你太聪明了，我以为你会在那两个丫头消失的时候就来找我，但没想到你忍了这么久。”
“你算的很准，在没有解决掉你之前，我不会动她们，毕竟做人留一线，才更好谈判不是吗？”
“你想要什么？”
钟辞声音骤降。
裴昌延：“修书一封，寄到王城——就说，河州一切安好，所有甲胄均已充公入库，但你身染疫病，命不久矣……”
他嘴角噙着一抹阴冷的笑，同时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摩挲着茶杯，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裴大人，王城传来的消息不是如此吧。”
听了他的需求，钟辞紧绷的神情松了几分，嘴角的笑带着几分了然和怜悯，“想他们是想让我死，可你却想将我当作我母后的替身……”
闻言，裴昌延手上的动作一顿，面上的笑意却是更大了：“……你果然聪明，既如此，你也该知道，我的办法是最好的，只要你乖乖的……”
钟辞：“看来在外面领了景阳王命令的西平侯，你也并不放在眼里？”
话还未落，他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殿下，虽不知他为何喝了药没事，但是你别忘了，这河州现在还是姓裴呢……”
“但这天下姓钟！”
闻言他顿了顿，发出一声极轻的笑，邪气的丹凤眼里带着一丝不屑，也不打算回应这话。
只是抬眸看向钟辞的眼中，多了一些缱绻和怀念，“话说起来，我初见秦大小姐的时候，她与现在的你一般大，明眸皓齿、聪慧过人，那会儿我不过八岁小儿，争不过，抢不了……”
钟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秦大小姐”
就是秦琼。
如今甚至还不愿意称呼秦琼一声王后，她神情越来越冷，盯着面前陷入回忆的男人，冷声道：“就算我母后尚未嫁给景阳王，她也绝不会选你。”
“我不需要她选择我。”
裴昌延端起茶杯放在嘴边，那目光中，缱绻和怀念里面的阴冷透过氤氲的水雾刺向钟辞，语气极轻，“我会亲自抢到手。”
随后唇角微扬，轻抿杯中的茶水。
钟辞微眯双眼，虽说看不上景阳王，但是相较这个东西，好歹是初具人形。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嘴角带着笑意，双眼阴冷地睨着她：“四殿下，你比三殿下更像你母亲，你应该感到庆幸，至少你能活下来。”
“你说什么——”
钟辞瞳孔骤缩，猛地起身，身边的茶杯带倒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但一记手刀以更快的速度劈了过来，她瞬间眼前一黑，倒地前还在呢喃着，“我姐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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