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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想来江风潜还没有睡。
卫语卿挺直腰板，从转角处施施然踱步而来，她的面色平静无波，步伐沉稳，几乎听不见脚步声，她的出现差点吓了徐公公一跳。
徐公公惊魂未定：“卫将军，您可吓死咱家了。”
卫语卿不置可否：“皇上还没睡？”
“还没有。”
徐公公抚着心口，“陛下在等您呢。”
祥叔跟她说朗星已经搜过了将军府，从青禾的房间搜到了一沓信，说是物证。
卫语卿霎时反应过来，江风潜是早有预谋。
他早就派人暗中盯着将军府，所以才会知道青禾的身份，还借沈南乔大婚的机会，自己孤身一人赴宴，只为引青禾出手。
趁着卫语卿分身乏术，命朗星提前拿走证物，拿捏死她的痛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青禾有问题，却没有告诉她。
偏偏等了这么久，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眼睁睁地看着青禾暴露细作身份，横死当场，甚至连楚牧白都是他安插进来的人。
而且，他算准了她不甘心，会来找他算账。
卫语卿不禁想：江风潜，耍人就这么好玩么？
江风潜一向勤俭，寝宫并没有多么名贵的摆设，偌大的寝宫里空空荡荡，冷清得有些阴森。
这方面他和卫奕鸣差不多，房间里总是整齐干净，没有多余的物品，仿佛总是随时准备好了要走，下一刻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卫语卿进了内殿，看着江风潜端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那堆空白的信，皱着眉头思索。
卫语卿不说话，很耐心地等他先开口。
过了半晌，江风潜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朕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过，但是将军府出了细作，还想刺杀朕，这件事不处理好，卫家在朝中会有大麻烦。
到时候那些老家伙联名上书，朕也没办法保你。”
卫语卿语气淡淡：“陛下的苦心，微臣明白。”
江风潜看着她，心里有些疑惑，问道：“青禾因朕而死，你当真不恨朕？”
“青禾虽与我一起长大，但是作为晋国的将军，大是大非面前，微臣还是分得清的。”
卫语卿话锋一转，“根据之前的经验，朔国的这种纸经过特殊工艺制作而成，若要知晓信上的信息，需要用其他法子。”
江风潜捏着信的一角，若有所思地问：“这纸有什么玄机？如何才能看到信上的内容？”
“陛下可以在烛火上烤一烤，升温之后，再刷上盐水，字迹方可显现。”
江风潜半信半疑，可卫语卿的说法与朗星一致，看来确实要费些功夫了。
他沉思片刻，末了还是把纸置于烛火之上。
顷刻间纸快速地燃烧起来，火星子落下，将书案上的其他信纸也烧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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