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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风接过水没拧开，揣进兜里就往门口走。
刚到楼下，司机已经把车停在单元门口。
见他来，立刻拉开车门。
车子平稳驶出小区，他才摸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拨了通电话。
“辉少他爸还在雷老大地盘上？”
“在，从早上八点等到现在，就蹲在大厅沙发上，没敢动。”
特助的声音透着谨慎，“另外查了辉家货仓，近三个月走的货里，有两批没登记来源，像是黑手党以前的渠道余货。”
洛风轻点颔首，“记着，等会儿雷老大审的时候，把这茬点出来。”
“别明说，让他自己琢磨。”
挂了电话，车子刚好拐进雷老大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地下车库。
刚下车，就见雷老大的头马候在电梯口。
见他来，赶紧迎上去热情无比道：“洛先生，雷哥在顶楼等您，辉老板刚想站起来接，被雷哥按回去了。”
洛风“嗯”
了声，脚步没停。
电梯上行时，头马又补了句。
“雷哥让底下人把货仓的账册全搬上来了，还特意把辉家那两批问题货标了红。”
出了电梯，走廊尽头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里面压抑的咳嗽声。
洛风推门进去，就见辉少他爸坐在沙发边缘，背弓得像只受惊的虾。
面前的茶杯没动过，杯壁上的水渍都干了。
雷老大则靠在办公桌后，夹着烟，见他来，立刻掐灭烟蒂起身。
“洛先生。”
雷老大声音放得低，朝辉少他爸递了个眼神。
辉少他爸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想去掏烟，又想起什么，赶紧把烟盒塞回兜里，脸上堆着僵硬的笑。
“洛、洛先生，昨天的事……是犬子不懂事，我已经揍过他了，今天特意来给您赔罪。”
洛风没看他，径直走到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账册。
最上面那本红笔圈着的未登记货源这几个字，显得格外扎眼。
有点意思……洛风眯起眼睛，先全部看了一遍。
随后，他指了指账册，对雷老大道：“这两批货，怎么说？”
雷老大立刻拿起账册递过去，语气沉了沉。
“查了三天，这两批货是卢卡倒台后，辉老板通过黑手党以前的线人进的，说是清库存，但没走正规报备。”
辉少他爸脸瞬间白了，膝盖一软差点跪下，被雷老大伸手拦住。
“洛先生！
我真不知道那是黑手党的余货！
线人说只是普通尾货，是我我一时贪便宜……”
“贪便宜？”
洛风抬眼扫他，声音没起伏，“雷老大的规矩里，不碰黑手党余孽渠道，你签协议的时候没看？”
这话一出口，辉少他爸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连话都说不完整。
“看看了！
是我鬼迷心窍……洛先生您高抬贵手，货仓我立马停了，那两批货我销毁，绝不留一点！”
洛风没接话，目光在账册上落了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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