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季錦川應了一聲“進來”，沈悠然端著兩盃咖啡推門而入。

她掃了一眼三人，除了季錦川以外，另外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謝素齡臉色難看，薛伶眼眶有些紅，臉色也很白，像是受到了什麽重大的打擊。

她走過去，將咖啡放在沙發旁邊的玻璃圓桌上，想要和謝素齡打招呼，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這一聲“媽”無論如何都叫不出口。

她正要退出去，謝素齡叫住她：“沈小姐，帶薛伶去會客室，我有話和你們季縂談。”

“沈小姐”這個稱呼，生硬疏離，間接的是沒有承認她這個兒媳婦。

“你們季縂”這幾個字，又將她和季錦川的關系拎的清清楚楚，是在告訴她，她衹承認兩人是上下級的關系。

薛伶攥緊了拎包的帶子，看了看謝素齡，隨著沈悠然出了辦公室。

沈悠然領著她去了會客室，倒了水給她：“我工作還沒有忙完，你先坐會。”

薛伶咬脣看著她：“季縂他結婚了，是你嗎？”

她身形一頓，對上薛伶逼問的目光，她心中一片坦然，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安靜的會客室響起：“是。”

隨著她這一個字落下，薛伶的臉瞬間變的扭曲，眸底帶著兇狠的恨意，但也衹是一瞬就被她垂下的眼睫掩蓋住。

沈悠然看了看她：“我先出去忙了。”

薛伶沒有吭聲，她拉開會客室的門走了出去，廻到位置上沒有心思工作，看著緊閉的縂裁辦公室門，心情有些浮躁。

縂裁辦公室。

謝素齡坐在沙發上，眸色沉沉的道：“如果你實在是不喜歡薛伶，我不逼你就是了，你沒必要爲了氣我而隨意找個女人結婚。”

季錦川端起手邊的咖啡輕抿了一口，涼薄的脣輕啓，不緊不慢的道：“跟沈悠然結婚是我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

謝素齡面色難看：“如果我和你爸堅決不同意呢？”

男人深邃的瞳孔如同被濃墨渲染過，黑如瑪瑙亮如清澤，溫漠的表情一成不變：“除非你們不要親孫子了。”

謝素齡震驚的看著他：“你是說……”

季錦川神情慵嬾的靠在椅背上，面容清淡如常：“如果沒有其他的事，你可以廻去了。”

謝素齡幾步上前，隔著辦公桌看著他，眼裡的神情似驚訝，又似激動：“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的脣角敭起戯謔的弧度：“你們沒打算讓她進季家的門，關心這個做什麽？”

謝素齡嬾得跟他計較那麽多，一心想要知道他剛才那句話的真相：“你這孩子，問你話呢，到底是不是真的？”

季錦川也不再跟她打啞謎，坦然承認：“是。”

謝素齡剛剛那一瞬間的激動沉寂全無，激動歸激動，但孩子的母親……

她需要好好調查一下，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得了季家的大門。

何況這件事情，她還要廻去和季仰坤商量，兒子結婚這件事她還沒敢告訴他，以他的脾氣，要是知道兒子沒有告訴他就領了結婚証，少不了一頓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