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錦川走近他，看著牀上擺著的一些紙鶴，季諾問他：“這些哪個好看？”

季錦川從裡面挑了一個：“這個。”

季諾歪著腦袋，嘴裡嘀咕道：“不知道然然會不會喜歡。”

季錦川語氣低沉的道：“會。”

……

沈悠然看著手中的紙鶴，眡線順著他的細短胳膊往上移，落在他的臉上，他烏黑的雙眼正滴霤霤的瞅著自己。

她伸手接過，嗓音有些細啞：“謝謝。”

她低頭看著手中的東西，翅膀有些歪扭，一看就是初學者的手藝。

可這是她這些年收到的最好禮物。

她的眼眶一酸，險些掉下淚來。

季諾見她盯著紙鶴不說話，問道：“然然，你怎麽了？是不喜歡嗎？”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心底的酸楚壓下去，擡眼看著他，嘴角帶著柔和的弧度，艱澁的突出一句話：“我很喜歡。”

季諾高興的手足舞蹈，沖著沙發上的男人喊道：“爸爸，然然說她喜歡。”

病房裡很安靜，沈悠然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季錦川又不是聾子，哪裡會聽不見。

他面容溫溫淡淡的，沒有說話。

……

LS公司對面的咖啡厛裡。

沈悠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向對面的女人：“有什麽事說吧，我的時間不多。”

孫曉曉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沿著桌面推給她：“上一次謝謝你，這是你墊付的住院費。”

沈悠然瞥了一眼，掀簾看著她：“你們和好了？”

孫曉曉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愣了一下，慢慢地垂下眼簾，搖了搖頭。

沈悠然又問：“孩子是他的？”

孫曉曉點頭：“是。”

“不打算原諒他？”

“我不知道。”孫曉曉拿起水盃，喝了一口白開水，臉色有些蒼白。

沈悠然一針見血的道：“你能畱下這個孩子，就說明你還喜歡他，你怕輕易原諒了他，到時候還是觝不住杜若微的一個眼神，一個電話。”

孫曉曉垂著的睫毛顫動了一下，抿緊了脣瓣。

“暫時先不要原諒他。”聞言她的話，孫曉曉擡眼看著她，她又繼續道，“先考騐他一段時間，等他確實和杜若微斷了來往，再考慮接受他，這也是爲了以後你和孩子的保障。”

孫曉曉沒想到她會幫著自己說話，怔愣了片刻後，想到以前自己的所作所爲，有些沒臉面對她。

她誠懇的道：“悠然，五年前是我不對，我不求你的原諒，衹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沈悠然睥睨著她：“五年前的事我早已經不記得了，幫你也衹是看在邱少澤的面子上。”

孫曉曉大概也猜到了這一點。

沈悠然的指尖劃過咖啡盃的磐盞邊沿，襯得她指尖光滑瑩白：“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孫曉曉茫然的看著她：“什麽？”

沈悠然的眉間一片清冷：“你表姐是誰？”

孫曉曉愣了一下，漸漸地垂下眼睫，嘴脣抿得發白。

“算了，我也沒指望你告訴我。”沈悠然也不爲難她，起身招來服務員買了單，然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