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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劫持(2 / 2)

“扎吧,小美人,”阿布笑道。

阿流也跟着呵呵笑起来,被方排长瞪了一眼才收敛起来。

(二)

不知过了多久。

阿布额前的汗珠越来越多,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慢慢地变得狰狞起来,被咬破了下唇的嘴里不断地哼哼着,却不肯喊出来,显然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疼了吧?还是麻药好吧?”李股长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阿布报之一笑,“算不了什么,”说着,握的手上,几条紫色的筋抖了起来,喉咙里吼出一个沉闷而凄惨的声音,她居然挪动着那两条腿,忍着刚取出弹头的臀部的剧痛,慢慢地,另一只手死死搂着小护士的脖子,自己站了起来。

阿流紧了紧潮湿而滚烫的枪握把,不由自主地赞叹道:“英雄。”

“给她让路,”李股长慢慢地退出帐篷。

“走!一步一步地来,”阿布将右手放到小护士的粉肩上,按着,“别跑啊,可不长眼睛”,说着,她很得意地向包围圈外瞄一眼,一些官兵正在将堆积在路边的油桶一一放倒,拼命地往仓库方向推。

小护士乖乖地挪动着脚步。

帐外,几十号人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三)

眼看着女战俘在小护士的帮助下已经挪出了手术房,有些新兵因为紧张,连枪都端不直了。

方排长凑近李股长,“什么计划。”

李股长回答道:“还没有。”

方排长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一直泰然自若的李股长,良久,咬咬牙说道:“让我来吧,五十米内我的枪法还是可信的。”他这么说是很无奈的,因为警卫连编制里的几名狙击手并非真正意义上的狙击手,只是装备了高精度步枪的神射手,在战场上打冷战是足够了,但要在不危及人质安全的情况下首发击毙劫持者却没有太大把握,毕竟id团是野战军,是战场上的杀人机器,而不是精于处理突发事件的内卫武警。

“放他走,”又一个骇人听闻的命令。

“什么!”

“服从命令。”

“是……”

方排长有点不甘心地捏了捏那支从陈诚手中接过的步枪,命令众人让开路。

如果这个命令是肖杨下的,他可能会质疑,偏偏这是李股长下的,所以他反而会言听计从。李股长在基层带过兵,调团部后又负责作训股工作,每逢新兵入伍都事必躬亲,团里的老兵入伍时就经常同他打交道;他并没有特别出色的才能,加上性情恬淡,有功劳总是先留给同撩,和他一块从军校毕业的段理已经官升团参谋长,而他还是个副营职;他办事稳重,从不意气用事,亦能不计较个人得失,识大体、顾大局,所以虽然职务不高,但在基层的威望是很高的。

几个老兵班长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犹豫,就叫手下让开了路。

“那边有几辆车,油是满的”,李股长指了一个方向。

李股长双手插着裤袋,走在女特工跟前带路,不时地回头,以保持着四、五步的距离。方排长和阿流则分居两侧,小心谨慎地保持相应的距离,慢慢挪动脚步。

各班班长和几个在宜兰血战中负过轻伤的老兵按押送队形随时调整着位置,新兵们则远远地围成一圈,互相之间悄声传达一个死命令:“没有副参谋长的命令,上等兵以下一例不准开枪。”

(三)

“你扔下自己的同伴就这么走了?”

李股长故意问道。他已经亲自发动一辆全地型突击车,从一个保卫股干事手中接过手铐把自己的一只手拷在方向盘上。

保卫股监押室里还有一名j国间谍。

阿布宛尔一笑,“从来到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什么事都不可能圆满的。难道,你愿意让我带走他?”

李股长摇着手铐说道:“只要你放开这位无辜的小护士,我不但愿意做你的人质,还愿意让你的同伴也一块走。在团长政委参谋长回来之前,我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劫持我就等于至少劫持了一个团部。这不是很划算?”

“你一个小小的上尉算得了什么,我本来就已经劫持了整个团部,”阿布冷笑道:“你们不是真正的军人。”

“什么意思!”李股长恼了。

阿布小心翼翼地劫持着小护士,一同上车,一边说道:“她是护士,但她穿着军装。战场上没有男人和女人,只有军人。可是你偏偏忘记了这一点。”

李股长反诘道:“我承认。但是,难道你不正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所以才劫持她的吗?如果人质是一名男兵,你会这么自信?”

“少费话,开车吧。”

坐在后座上的阿布把握的手伸到了李股长跟前。

小护士哽咽道:“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临沧市医院的护士,卫校毕业还没多久,才当了半个多月的兵。呜,我不想死……”

李股长叹了一口气,“丫头,别哭了。如果你死了也有个副参谋长陪着,我对得起你的家人了。”

小护士看着自己把自己铐在方向盘上的李股长,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罢,便发动了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