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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第40节(2 / 2)


  长宁问:“为什么呀?”

  樊长玉耐心同她解释:“那些孩子只是借着这样的游戏欺负那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罢了,长宁不可以像他们学。”

  长宁这才点了头。

  樊长玉帮她理了理额前细软的碎发:“从前爹娘也不喜欢看小孩子这样玩。”

  长宁立马道:“宁娘不学他们!”

  樊长玉笑着揉了揉她圆溜的脑袋瓜,思绪却有些飘远了。

  她从小就皮实,小时候在同龄孩子里,更是以大力出名,比她大三两岁的男孩都被她揍哭回家找爹娘告状过。

  她爹娘一向是以理服人,她若做错了,爹娘会罚她,她若是占理的,爹娘就会帮她跟人理论。

  但只有一次,她同其他小孩子玩抓坏人的游戏,有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被另一个没轻重的孩子推倒,在地上磕伤了额头,受伤的孩子爹娘挨家挨户找上门去理论。

  樊长玉那次没推人,也没跟着其他孩子一起欺负那个扮演孟叔远的孩子。

  但是她娘听说她跟着去玩了这个游戏,突然就哭了,她爹也很生气,让她在院子里跪了一下午。

  樊长玉反思了很久,觉得爹娘应该是不喜欢自己跟着去恃强凌弱。

  那天晚上她回房时,她娘眼睛都还是肿的,让她保证,以后再也不玩打大奸臣孟叔远的游戏。

  樊长玉心里一直很愧疚,她从来没见她娘哭得那么难过,一定是自己让娘失望了。

  所以在听到胞妹跟着那些孩子说孟叔远是大奸臣时,怕长宁回去也跟着巷子里的孩子这样玩,才提前教导长宁。

  也是赶巧,从王捕头家出来,樊长玉因对县城的路不熟悉,问了去书肆的路后,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路过县城这边开的溢香楼,碰上了俞浅浅。

  俞浅浅穿着身白狐毛滚边的大袄,前襟和袖口都用金线绣着精致繁琐的花纹,额前剪着平齐的刘海,衬得一张脸白玉盘似的,跟个未出阁的妙龄少女没甚区别。

  她似要坐马车走了,跟前站着几个管事模样的人,点头哈腰在听她吩咐。

  俞浅浅一交代完,抬头就瞧见了带着个瓷娃娃一样的女童从街口那边走来的樊长玉,她喜上眉梢:“我正打算回镇上去找你,没想到直接在店门口就碰上你了。”

  樊长玉笑着问候了句新年欢喜,才问:“掌柜的找我有事?”

  俞浅浅道:“明儿我这儿有桩大生意,可少不得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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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城里最大的书肆,在元日这天也照常做生意。

  谢征步入店内时,书肆掌柜拨弄着算盘问:“公子要买点什么?”

  谢征指尖垂落一枚挂着系绳的玉环,掌柜的看到那玉环,态度瞬间恭敬了起来,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公子楼上借一步说话。”

  掌柜的带谢征去了书肆楼上一雅间,临窗的黄梨木几案上,摆放着一细颈白瓷瓶,瓶中斜插着一株将开未开的红梅,衬着雕花木窗外的细雪,委实还是有几分意境。

  “贵客且在此等候片刻,我这就去唤东家。”书肆掌柜退出去时,正好有小厮奉茶进来。

  魏严极擅茶道,谢征被他教养十六载,多少还是懂些茶理。

  送来的这茶,只闻这香,便已赶得上宫里的贡品。

  他垂眸看着桌上那白瓷瓶里的红梅,长指在茶盖上轻扣了两下。

  不消片刻,赵询便推门进来了,风流意态的脸上带着堆砌出来的笑:“不知侯爷到访,有失远迎。”

  “赵公子客气。”

  谢征坐在太师椅上,姿态闲散,说这话时,甚至有几分反客为主的压迫在里边。

  赵询道:“侯爷交代赵某的事,赵某都已秘密派人去做了,侯爷尽管放心,官兵便是追查,也查不到什么。”

  谢征抬眸:“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人去做。”

  “何事?”

  “魏宣在蓟州纵官兵抢粮一事,即刻捅到贺敬元跟前去,京城那边,也以此番抢粮打死无辜百姓大做文章,声讨魏党。”

  民间声讨的声音越大,朝堂上言官的弹劾才越有用。

  赵询一听又是打压魏党的事,忙作揖道:“赵某这就命人去做。”

  抬首的瞬间,却见谢征嘴角噙了一丝薄笑看着他。

  赵询迟疑了一瞬问:“侯爷为何这般看着赵某。”

  谢征端起跟前的茶盏浅饮一口:“青城雪芽,只采一芽一叶,进贡于皇室,倒是没想到能在清平县这弹丸之地喝到这等好茶。”

  赵询道:“赵某是个生意人,费了些银子才弄到的这等好东西,知道侯爷来,当然得拿出来孝敬侯爷。”

  谢征嘴角下压:“寻常商人也做不到这般滴水不漏地买走二十万石米粮不叫当地官府察觉,你家中财力雄厚至此,真要找魏宣报仇,朝中也还有李太傅一党可倚靠,你大费周章寻到本侯,与其说是想借本侯之手帮你报仇,不如说是看中了本侯对在徽州十万军士中的威望。”

  他凤眸锁着眼前这个不合格的商人,像是野狼同鬣狗对峙:“你图的,是本侯手中的兵权。既然合作,本侯可不喜一个遮遮掩掩的同盟。”

  赵询沉默两息,忽而大笑几声,不复之前的维诺之态,落座于谢征对面,“果真什么都瞒不过侯爷的法眼。”

  第37章

  “我家主子,也同魏严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赵询天生一双笑眼,给人几分亲和好说话的错觉,不过那双眼里,又带着疏离:“接近侯爷,并非是想借侯爷之势,只是我家主子觉着,侯爷若知晓十六年前锦州之战的真相后,应当也会想手刃魏严的。先前特意隐瞒身份,也并非故意为之,我家主子只是想等时机成熟后,再向侯爷示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