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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修表匠、女学生与留洋少爷(7)(2 / 2)


  江北扶住她的肩膀,默了默才将家里发生的这些丑闻一一说给她听。

  夏暖怔怔瞧着江北平静的神色,看不出一丝伤心。她握住江北的手:“对不起,我并不知道这一切,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离开这里。”江北开口,“我打算出国,我联系了朋友可以在那边找到工作。”他忽然认真地看着夏暖,目光灼灼,如绵软的一根针,锋利却又缠绵:“和我一起走。”

  夏暖惶惶然地摇了摇头:“我还有爸爸妈妈和弟弟,我不能就这么离开……”

  “你不是说你恨你的家庭吗?你的父母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你吗?如果是这样,你为什么还要顾着他们?”江北大声地打断她。

  夏暖依然在摇头:“不行,那是我的父母,我不可以抛弃他们……”

  江北忽然松开手,声音里是如薄冰一样的冷漠:“所以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哪怕你的父母如此不公正地对待你,你也依然不肯离开。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为了摆脱那个家庭吗?现在惺惺作态给谁看?”

  夏暖连忙抓住他的手哀求道:“别这样,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知道的,你应该和我走。”江北冷冷地说着。

  夏暖眼圈泛红:“你不要这样逼我。”

  “我没有逼你,我给了你一条康庄大道,是你要放弃。”他背过身留下一句话,“夏暖,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夏暖看着他毫不留恋地远去,她哽咽着去喊叫他的名字,可惜江北一次都没有回头。江北回到家里,迎面就是母亲的责骂,那张憔悴苍老的脸配上不再去刻意遮掩的蓬松如杂草的白发,如同夜里嘶吼的厉鬼,令人作呕。江北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卧室,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抬脚就往外走。江母喊住他:“你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江北脚步未停,“这不是你希冀的吗?”

  和夏暖一样,江母也在唤着他的名字。江北叫了黄包车去了那间教堂附近,他租了一间房子,和朋友联系了几次,等待出发的日子。

  他给夏暖在学校留了一封信,他辞去了工作,信上对她说,如果她愿意跟他走,就来那间教堂找他,他每晚都会在那里逗留。

  夏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夏母催促她去相亲,可是夏暖一再拒绝,夏母在她脑后狠狠地拍打了一下威胁说:“你必须去,如果你不去,你就不用上学了。”

  夏暖想起来江北的提议,脑海中是一团乱麻,她闭了闭眼,最后也还是听从了夏母的安排,无所谓,也就是见上一面。

  她穿戴好,夏母第一次亲手为她装扮,镜中的少女婀娜清纯,鲜艳秀丽,这张脸可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动心。但是夏暖眉宇之间皆是郁郁之色,夏母不满地说:“你开心点,拉着这张死脸谁会喜欢你。”

  夏暖忽然有些叛逆,她笑了笑,诡异而微妙。

  夏暖到了茶楼二层,一个很小的包间,对方看起来一派斯文,二人入座,夏暖沉默而敷衍,对方似乎很中意夏暖的长相,一直盯着夏暖的脸看,眼神流露出让夏暖嫌恶的贪婪和猥亵。夏暖喝掉最后的茶水想要找个借口离开,却感觉头晕无力。男子上前几步,伸出手摩挲着她的手臂:“夏小姐,我很喜欢你,今天能见到你,我很开心。你妈妈也答应我了,明儿我就去你家提亲……”

  夏暖看着他的手向自己胸口伸来,胃部的神经一阵抽搐,差点就要呕吐出来。她忽然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最后的力气,牙齿用力咬着自己的舌尖,闻到了血腥的气息,她猛地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子,然后踉踉跄跄地逃离这里。

  天色昏暗,她衣衫不整,无处可去。

  心中的悲凉无限被放大,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妈妈会甘愿出卖自己。

  她不知道要怎样面对这样的家庭,她脚下不稳,几次差点摔在地上,最后挣扎着往江北提到的那间教堂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失魂落魄地走了多久,何时下起了雨,她也不清楚,直到豆大的雨点打湿了自己的面庞,她才忽然有了意识一般打了个寒颤。她颤巍巍地推开教堂的门,里面是昏黄暗淡的灯光,声音不大,背对着自己长身玉立的男人似乎没有听到,直到一声惊雷划破天空,江北才猛地转过身,看到了浑身湿透落魄至极的少女。

  “夏暖……”他大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心疼地说,“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夏暖有气无力地抱住他的腰身,别过脸儿,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江北严肃的面容:“我和你走,江北,我和你走,带我走……”她梦呓一般一直重复着“我和你走”这四个字,抬手胡乱撕扯着自己的衣服,露出绵软白皙的一弯肩头。

  “夏暖,我带你回去。”江北想要制止她的行为,她却仿佛听不到一半仍然将上身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她投入他怀里低低地哀求:“江北,你娶我吧,我愿意给你,我什么都给你,你是我的天,不要抛下我。”

  她哭泣的声音幻化成一抹丝线在江北心底游弋,他心疼而又满足地抱住夏暖,轻吻着她发抖的娇躯:“好,我带你走,我不会抛下你。我们一直在一起。”

  他的吻越来越热,温暖着冰冷的夏暖,夏暖不断渴求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柔,两人最终倒在教堂充满凉意的地板上,夏暖依稀看到十字架和耶稣像在不远处,隐隐感觉到教堂的一丝丝怜悯,可是她什么都不想再想了。她需要眼前这个男人,他可以救赎自己,温暖自己,让她不再孤独而绝望。

  疼痛来临的那一刻,夏暖却落下喜悦的泪水,她疯狂地亲吻着江北,膜拜他的神圣的怜惜,她愿意匍匐在他的身下,做他卑微奉献一切的奴隶。

  她甘愿放弃了自我,她不再是夏暖,她是江北的附属。

  (更新晚了,因为这篇文章的剧情有些地方卡住了,重新整理了一遍思路。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