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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2 / 2)


  女人强人所难了。

  僵持间,台球室另一边不知怎么嗡闹一下,大家都走了一下神,然后何展突然冒出来。

  他个高,虽是书生脸,但一身痞里痞气。

  他来当和事佬,话里话外全在拉偏架,有种给班长他们撑腰的意思。

  女人拽一把何展衣服,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因为这么个举动,何展那方又有三个小青年围过来。势头不对,女人捂着肚子就往班长怀里栽,嘴里惊恐地大叫着:东哥救我!

  谁能知道这个点的台球室里,全是和女人一伙的人?

  清一色青年聚一块儿的时候,班长等人脸都白了。

  听完他们的闹剧,肖远说话都掺着寒气:谁让你们叫我的?

  夜色清冷。

  一群人站在街边,一时之间不知道去哪里好。

  程文宇说:东哥本来没准备放过我们,正好台球室老板办完事回来,说我们是学生,讲了点好话。

  东哥松口,说让我们出一个代表,赢了他的杆,就让我们完好无损地走,输了,就去外面院子跪一晚上。

  能想到的只有你了。王猛底气不足说,我都没敢打电话给许宴,他知道你过来吗?

  肖远没有惊动他:很晚了,你们学校还能回么?

  拖得太久,我们十点就出来了。程文宇摇头。

  我穿得还是拖鞋。王猛缩着脖子,下巴的肉都挤一块儿。

  肖远看向班长,他在安慰女孩,女孩小声哭。

  班长经历一次茅坑喝水之行,似乎并没受什么影响。

  反而在安慰女孩的同时,不忘感谢旁边共患难的何展。

  东哥人精似的,自然没放过何展,同样送了一趟茅坑之旅。

  能去你那吗?程文宇问。

  这话一出,大家齐刷刷望过来。

  肖远想说不行。

  王猛冻得口角不利索:我给许宴发消息了,但他还没回。

  肖远:

  这时院里开出来好几辆车,这个点除了东哥那群人,还能有谁?

  大家都往肖远身后躲了躲。

  为首的车辆果然在肖远面前停下,副驾车窗降下来,是东哥:怎么还不走啊?

  肖远弯了些身子:马上。

  东哥说:路上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他给肖远一张名片。

  张东。

  这举动,显然就是告诉何展那几个人,肖远等人他罩了,想什么歪点子,也得掂量掂量再动手。

  肖远点个头,算是谢谢。

  副驾车窗摇上去那刻,车后座恍惚响起台球室老板的说话声,比平常温柔,像在和情人说话的感觉。

  你怎么认识他的?王猛现在还害怕呢。

  肖远把名片揣兜里,没回答,裹了裹许宴的黑色外套:去我那吧。

  这句「去我那」绝不包括某人。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听见班长询问:你冷么?

  何展答:还行。

  闷头带路的肖远停下脚,眉头那里死死拧起来。

  怎么了?程文宇问。

  还有多久到啊肖远,我这人一受惊吓就想蹲大号。王猛难受说。

  何展手抄外套兜里,外套帽子戴头上,看上去不那么狼狈。

  他锁定男生的背影,眼也不眨。等男生继续往前走,他扯唇笑了下。

  凌晨3点,大家进了公寓门。

  肖远:直走左边第一个门是厕所,餐厅有饮水机,杯子在厨房。你们动作轻点,不要太吵。

  大家小声和他道谢。

  何展是最后一个进的,低声和他说:谢谢。

  肖远装作没听见,面无表情关门,回到卧室,抓住夜晚最后的小尾巴,缩回床上睡觉。

  许宴早上是被一道破了音尖叫惊醒的,拖鞋都来不及穿,开了门就问:怎么了怎么了?!

  破音尖叫制造者林巨霖杵在卫生间门口,表情见了鬼似的,指着卫生间里边:我我我

  许宴过去:操?

  啥情况没搞清楚,主卧门打开,肖远身上还穿着许宴的外套,裤子是常服,回来就没脱。

  他有些懵地看许宴,又看一眼卫生间里系着皮带的何展,挠了挠头,终于想起什么,冷着一张臭脸去看客厅,空空如也。

  他们几个先回学校了。何展洗着手说。

  肖远避开和这人说话,给林巨霖使了个眼色,拉着许宴进卧室,关门。

  你听我说。他请求道。

  许宴由最初的震惊,在进门的那刻缓和过来,轻「呵」道:说什么,说你昨晚偷偷出去过?

  肖远:事发突然,我来不及告知你,迟一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许宴懵逼,将本来的话咽回去,换成指着门外:他呢?

  我说意外你信么?肖远竖三指发誓,我没和他说一句话,昨晚到现在,骗你半句我

  诶诶诶!许宴捂住他嘴,杏眼圆睁,谁让你发毒誓,大早上多晦气,至于么因为那家伙。

  温热的唇贴在掌心,男生呼吸在指间乱窜,短短两秒,许宴掌心竟然一片酥麻。

  许宴触电一般缩回爪子,神色古怪地看了男生两眼,手不动声色放到背后擦,吞咽口水,说:你先刷牙洗脸,我出去看看。

  让他自觉走。肖远说,你在我这洗。

  盥洗柜里有好几只备用牙刷,就连杯子都有备用,仿佛等谁来临幸一样,许宴生出这样的错觉。

  他洗漱完毕:我好了。

  等下。肖远半个身子探进大衣柜里,拎出来一件浅碧色毛衣,闻闻味道,你穿这个。

  许宴心里的感觉更奇怪了,连带着眼睛都不敢看男生太久,点点头。

  不一会儿,林巨霖敲门,说那位走了,留下一句话。

  许宴问:什么话。

  林巨霖避着肖远,神秘兮兮在他耳边,学着何展当时的口吻,说:告诉许宴,如果给不了肖远想要的,就趁早放手。

  什么意思?林巨霖切换回自己。

  肖远整理好床铺,刚想说「可以走了」,站门口的人忽然把门砰地甩上,惊他一跳。

  许宴沉着脸回头,抓住肖远手腕,一把将人按墙上,大手盖住肖远眼睛,目光落在肖远鼻尖。他喉结轻滚,突然俯首下去

  停住。

  肖远眼睛被盖住,其他感官更明显,许宴的呼吸都能听见。

  他心跳一起一伏,许宴呼吸里的薄荷味几乎扰乱了他的嗅觉。

  肖远神经被吊住,垂在身侧的右手动都不敢动,心在胸腔里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