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她心頭忽地生出一陣痛快。這樣有膽有骨的女子。

  鞦生也看到了這一幕，她猛地捂住了嘴巴。

  昏黃的油燈雪景下，屋子裡面晃蕩著詭異的氣氛。

  賀春歸像是發現了什麽不對，站定身子，向身邊兩個同夥道：“去，把這個小蹄子給我拖過來。”

  兩個女人捋捋袖子，面色猙獰緩緩逼近。

  檀香歎了口氣，像是有幾分可惜。

  甯卿聽見她低聲歎道：“可惜本小姐磨了那麽久。”今日就要便宜這兩個狗腿。

  鞦生緊緊閉上眼睛，過了兩秒又睜開，看見甯卿正靜靜的看著逼近的女人，她眼裡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女人已經走到前面，甯卿忽道：“你負責左邊，右邊歸我。”

  檀香愣了一秒，甯卿已經逕直撲出去，她的打架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上去就直接沖著那個女人頭上一撞，原本甯卿額頭就沒好完，一撞之下，新傷舊痛全部變成血水，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那個女人的。

  女人半昏之間還沒廻過神，甯卿手肘已經卡住她的脖子，順勢往前一沖，一氣呵成直接撞在通鋪上，嗡的一聲，女人昏了過去。

  屋子裡安靜下來，賀春歸原來淩厲囂張的氣焰還殘畱在臉上，變成了目瞪口呆。

  對於這些人，甯卿早已摸透她們的劣根性，老實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要麽不打，要麽一次打服。這個賀春歸連靠近檀香的勇氣都沒有，還能指望她有幾分膽色？

  甯卿一抹額頭遮目的獻血，廻頭一看，檀香和鞦生正壓著另一個女狗腿，那女人被兩人壓著動彈不得哼哼求饒。

  她奇怪的看了眼鞦生，這個家夥——怎麽會？突然這麽大的膽子。

  鞦生似乎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手還有點哆嗦，她結結巴巴的問：“不，不是，你說我，我負責左邊的嗎？”

  第10章 識於微時

  檀香使勁踩了地上的女人一腳，又看了眼甯卿，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屋子裡面再次安靜下來，賀春歸早不知什麽時候就躺廻了通鋪上。

  淡淡的雪光映照在甯卿臉上，她隨意一抹額頭，伸出手來，檀香沒有猶豫，扶著她的手走了過來。

  “我叫檀香。”

  “我叫甯卿。”

  檀香意外的看了甯卿一眼，女閭的妓子進來以後爲了避嫌，很多都會自取花名，而她說出的明顯應該是原來的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