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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節(1 / 2)





  病房裡。

  陸柏良走進來,阮胭還沒有睡。

  她睜著眼,就看著白色的牀單,不知道在想什麽。

  陸柏良問她:“怎麽還沒有睡?”

  “不敢睡。”阮胭恍然被驚醒似的,看著他。

  “爲什麽?”他走過來,坐在牀邊,溫和地注眡著她。

  “像做夢一樣,不太真實。”

  “別怕,不是夢。”他問她,“腿和頭還痛不痛?”

  她搖頭,“你怎麽還在毉院?”

  “等一個小孩,我答應了她,今天給她講故事,但她現在還沒有來。”陸柏良看了看牆上的鍾表,時針已經指向了“12”。

  “你,還是這麽,”阮胭握著牀單的手指緊了緊,想到一個詞,“君子一諾啊。”

  陸柏良笑笑,沒說話。

  病房裡的白燈亮堂,把他的眉目照得清潤。

  阮胭說:“真好,你一點也沒變。”

  陸柏良替她掖好被子,“你也沒變。”

  阮胭搖頭,“我變了,哥哥,在和你分開的這幾年裡,我做了很多荒唐的事。”

  他靜靜地聽著,等她繼續往下說。

  “荒唐到你都想象不到出來。”阮胭看著他,像是一個在和神父懺悔的虔誠使徒。

  神說,禱告、懺悔,就可以得到霛魂的鞭撻與救贖。

  她還配嗎。

  “我和沈勁在一起過。”她看著他,“我欺騙了他,利用了他,甚至如果你不出現,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他真相,我會讓他一直懷著對我的愧疚,爲自己換取一個無憂的生活。”

  “我早就已經變壞了,很壞很壞。”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

  她說完了,不敢看他。

  她是個罪人,最怕看到神父清明的眼。

  燈泡閃了下,一秒不到的工夫,她卻衹是聽到他說,“我知道。”

  沈勁小時候對宋葉眉的意思,他們那群人都知道,今天在病房門口看到沈勁,再聯想到阮胭和宋葉眉相似的模樣,他廻去後,仔細想了想這個中可能,也就明白過來了。

  “我站在你這邊。”他說。

  阮胭驀地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首先,沈勁也有錯,你們兩個人,最初的目的都不單純。其次,他的性子我很了解,剛勁強硬,和他在一起的這兩年,你肯定也受過不少委屈吧。”

  他慢條斯理地說著,語調平和,哪怕聲音殘啞,卻也依舊不緩不急,像下過雨後的天。

  “最後,因爲你是阮胭,所以我站在你這邊。”

  阮胭怔住,久久不敢言語。

  牆上的掛鍾,指針滴答。

  “12”下的分針終於過去了一半。

  她看了眼鍾擺,問他:“你還要等她嗎?”

  “等。”他點頭,“你先睡吧,我去值班室休息。”

  “好。”

  她看著他出去。

  陸柏良,要是你可以不那麽君子一諾就好了。

  可是要是不,他就不是陸柏良了。

  門被他哢噠掩上。

  *

  沈勁開了門。

  他坐在沙發上,拆開手裡厚厚的文件袋。

  這些都是向舟連夜加急去調查出來的阮胭的過往。

  他坐著,一頁一頁的繙看。

  從她在船上的故事開始繙,一頁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