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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六)(1 / 2)


俊美如儔的男人大手執筆,專注又小心翼翼,筆尖落在弦音的眉心,輕描。

“爲什麽不讓我對著鏡子?”弦音嘀咕。

“你對著鏡子我不好站。”男人黑眸璀亮,就像是墜入了夏日的星子,薄脣微微抿著,一筆一畫畫得認真。

弦音看著他。

因爲男人傾身湊得很近,鼻尖嗅入的都是他馥鬱又陽剛的氣息,她咬了咬脣瓣,忍住去親那兩片薄脣的沖動。

“你給我畫的是什麽?花朵嗎?”

“一會兒就知道了。”

弦音撇嘴,“切,還賣關子。”

男人但笑不語。

終於畫好了,男人放下硃砂筆,大手扶著她的肩,將她的身子扳過去面對著銅鏡。

“怎麽樣?”

“這是什麽呀?”弦音瞅了半天沒認出是個什麽東西來,花不像花,雲不像雲的。

男人黑眸蘊著一抹促狹:“不覺得似曾相識嗎?”

似曾相識?

弦音起身,湊近銅鏡細細端詳了一番,還真不覺得曾經相識過?

“不記得了?”

弦音搖頭。

“再想想,你曾經還送過這個造型的扇墜給我?”

扇墜?

弦音驀地想起來。

汗。

大便?!

有沒有搞錯,在她的眉心上畫個大便!

“你……”弦音氣結。

男人一臉無辜,挑挑眉尖,“不喜歡?送扇墜給我的時候,你不是說這形狀可愛嗎?我還以爲你喜歡呢。”

弦音:“……”

多少年了,要不要記得這麽清楚啊?

一句話突然從腦子裡走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靠!

弦音差點爆了粗口。

將劉海放下來,一臉無所謂地道:“行吧?一會兒那些官夫人問我,娘娘額頭上畫的是什麽呀?我就說,畫的是皇上呀,難道你們沒看出來?”

男人:“……”

見他無語,弦音聳聳肩。

本來就是嘛,便便麽,卞卞。

準備起身,卻是被男人的大手又按坐了下來。

“乾什麽?”知道男人肯定是要改的,弦音佯裝不知。

“顔色不對,得換個黃色才行。”

弦音:“……”

不過,雖這樣說著,男人卻竝沒有讓宮人去準備黃色的顔料,而是再度執起硃砂筆,在她的額間的那個圖案上描了起來。

琯深拿著上官鵬的飛鴿傳書找來含音宮的時候,男人正好收筆,一朵盛開的薔薇在弦音的額間成形。

琯深行禮。

做帝王的禦前侍衛多年,對此種帝後恩愛的畫面早已司空見慣。

“皇上,娘娘,上官大人的飛鴿傳書。”

男人伸手接過,看了看,轉手遞給弦音。

弦音看完,“肯定是添添,衹有那小家夥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