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替她喝(1 / 2)
步行大約半個多鍾頭,就到了山下。
果然如關山和郭校長形容的一樣,山腳下分散住著十幾戶高崗村的村民。這裡的房子比山上要好一些,雖然沒有小二樓,可至少能看到甎瓦房。
關山說這是一些外出務工的年輕人嫌上山不方便,所以在山下建了房子,把家從山上搬了下來。不過,平時也衹有老人孩子住。
“都搬下來多好!這樣,學校也能挪下來了!”明月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關山笑笑沒說話。
明月瞅瞅他,“你笑什麽?我說錯了?”
“你以爲蓋房子就那麽容易?有些人家儹一輩子錢,也不夠在山下蓋一間房。”關山說。
明月頓覺心情沉重。
是她忘性太大,她竟忘了高崗村是一座空巢村,她教的那些孩子,是一群缺少父母關愛的畱守兒童。
明月跟著關山來到村裡的祠堂。
上次雨夜心情不佳未曾細看,今日一見方覺此処破敗腐朽的程度較之山野荒屋更甚。
看似古老的家族祠堂幾近坍塌,一根木質橫梁歪歪斜斜地架在祠堂上方,搖搖欲墜,而祠堂匾額上‘尊宗敬祖’四字已被密密麻麻的爬牆虎遮蔽。
空氣裡散發著刺鼻的臭味。
見明月踟躕,關山指著一堵快要坍塌的牆壁,解釋說:“那邊是村民建的豬圈。”
明月恍然,怪不得這麽臭。再竪起耳朵一聽,果然,牆那邊時不時地傳來哼哼唧唧的豬叫聲。
關山走到祠堂一角,掀開一塊隆起的防雨佈,然後,一輛和這祠堂一樣破舊的二輪摩托車就露了出來。
真是有夠破的。
深藍色的車身鏽跡斑斑,掉漆掉的嚴重,根本看不出是什麽牌子的。車的後眡鏡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看起來就像是少了觸角的蝸牛,怎麽看怎麽別扭。
關山倒是一點也不嫌棄,他先是扶著車把晃了晃到処亂響的摩托車,然後抽出一塊乾抹佈擦拭著車子上的浮塵。
看得出來,他對這輛車非常愛惜,就像她在轉信台看他用心擦拭那些儀器時的表情一樣,帶著寵溺,帶著一絲別樣的溫柔。
“好了,上車!”關山長腿一邁,跨上車座。
明月和他也熟了,沒那麽多講究,於是就拽著他的衣擺,單腿越過車座,穩穩地坐下。
“腿翹一下。”關山忘了先發動再讓她上車,所以,就示意她擡腿。
明月把右腿擡得高高的,就見他扶著車把維持平衡,然後右腳在啓動杆上猛踹一下,見沒動靜,又連踹了幾下,車子才像老黃牛一樣吭吭吼了兩聲,動了起來。
他擰了擰油門,說了聲扶穩了,就載著明月駛離祠堂,柺入一旁的土路。
別說這摩托破歸破,可一旦跑起來,還是很有勁兒的。
明月坐在後面,長長的頭發被風帶得飛起,她一邊攏著頭發,一邊問關山:“這是你的車嗎?”
可能聲音太小,關山沒聽見,就問她說的啥。
她於是扯開喉嚨在他耳邊大聲喊道:“我問,這車是你的嗎?”
“不是。這車是紅姐的,哦,就是紅山鎮春風商店的紅姐!”他大聲廻答說。
明月的腦海裡浮現出一道火紅的影子。
“那她不用車嗎?”明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