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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终(1 / 2)

大结局终

这日萧鱼醒来下意识往手旁一摸身边空荡荡的眼睛立刻睁开然后坐了起来。

掀起床帐看到卧房的模样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一月她总是胆战心惊先前她把赵煊看得太过君子,真的接触过后,才发现他的城府之深心中难免有些胆战心惊,余骇犹在。

萧鱼坐在被中,就听到外面薛战的声音……好像是在吩咐什么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麻利的穿衣下榻萧鱼趿着绣鞋出去。便看到庭院之中,枣树下薛战背影高大宽肩窄腰身形笔直而挺拔沐浴在晨曦之中有种凛然霸气。

在他面前的乃是卫樘与卢希忠,和其余几名与他同来清州的武将看到萧鱼出来,就立刻行礼。

薛战正在交代事情一听萧鱼出来就转身过去,走到她的面前,皱眉说道:“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去里面待着。”

他的模样看起来很严肃。萧鱼摇摇头,伸手握住他的手,抬头看着他道:“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薛战反握住她的手,将她往里面带,进屋后,也未将门合上,只让她坐在椅子上。她坐着,他就蹲在她的面前,和她说:“赵煊与乌兰族人勾结,将我在清州的消息透露出去,如今乌兰兵马将至,清州一战,大概在所难免。年年放心,那赵煊,我会亲手宰了他!”

那赵煊既然敢动他妻子,他自然是半刻都不能忍的。留他在这世上一日,他都觉得碍眼。

“……只是如今你不可再待在清州,我立刻让卫樘护送你回晋城。”

他讲正事的时候大多都是很严肃的,不过与她在一起,却是很少讲正事的。这回被掳,分开月余,现下她与他重逢,自是半刻都不想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可萧鱼素来是个识大体的,知道在这种时候,她跟在他身边,就是他的累赘。

萧鱼安静听着,点头道:“嗯,我都听你的。”

她将手抬起,摸着他的脸。好像分开了一段时间,他看上去也不大好,萧鱼望着他的眼睛,慢慢的说,“那你要平安。”

薛战一笑,强壮双臂将她的身躯紧紧锢在怀中,低头,亲吻她的发丝,柔声说道:“放心,朕还要与你生七八个孩子呢。”

谁要生这么多了?萧鱼笑笑,双手放在他的腰上,慢慢收紧。

其实她是舍不得他的。

萧鱼眼眶泛红,而后弯唇,嗓音清甜的开口道:“都说新帝骁勇善战,可是我好像还没看过你穿盔甲的模样……薛战,走之前,让我看一回,好不好?”

她与他虽有感情,可先前相处时,终究掺杂着太多的防备,现在经历过分别,好像藏在心里的感情,一下子爆发出来,变得浓烈。大概只有经历过患得患失,才会懂得珍惜。她是如此,他也一样。在感情面前,即便是帝王,地位也是平等的。

送她离开的马车已在外等候,萧鱼站在薛战面前,见随行的小太监替他穿盔甲。

平金龙云纹盔甲,黑绒镶边,金钮扣,左右衣襟缀以金丝绣龙,下摆绣寿山,如意云纹。

整理好盔甲,接着便是披风。萧鱼就道:“我来吧。”

她过去,从小太监手中将披风拿起,他身子一弯,她便替他穿上,纤纤十指握着两根细带,灵活的打了一个牢固的结。萧鱼又替他整理了一下披风。

再抬起头,看到他英俊而凌厉的脸庞。如旭日东升般的光芒万丈,似是天生就该带领千军万马的。

萧鱼的目光变得很柔和,低低的说道:“真好看。”以前她总觉得,她父亲是这个世上穿盔甲最好看的男人,英武伟岸,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护着他们一家子。现在她觉得,薛战也并不逊色。

薛战低头,看着她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眼里的仰慕和喜爱是纯粹而直白的。

大概没有男人不喜欢这样的眼神,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她自小是天之骄女,他虽登基称帝,可在她眼里,始终是个粗俗的、登不上台面的乡野村汉。现在,心里有他,眼里有他。

心中忽然喜悦填充满,满得几乎要溢出来,薛战猛地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双臂拥着她的娇躯,肆意掠夺她口中的香甜。与她唇齿交缠,吻得她双腿发软,站不住了,才将她放开。

而后抵着她的额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说道:“乖一点,等着你男人回来。”

……

萧鱼携赵泓上了回晋城的马车,与她同行的还有薛战的姨母薛氏。

卫樘负责送他们回皇城。他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想来这位草莽新帝,并非面上看着那般粗糙,该利用的,利用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卫樘骑在马背之上,转头看向马车内。见她捏着马车帘子迟迟不肯放下,那眼神,像极了幼时萧淮要出征,她抱着父亲大腿是哭鼻子的不舍模样。不过那时候她哭闹不已,萧淮离开后,总是要他与萧起州哄上好久。

现在她长大了,不哭不闹,也不在需要他哄。

卫樘过去,面色平静的低声提醒道:“娘娘,该启程了。”

萧鱼看了卫樘一眼,便轻轻点头,将车帘放下。马车慢慢驶出村子,萧鱼安静坐在车内,双手捏着衣摆,一句话都没说。薛氏侧目看她,然后缓缓抬臂,轻轻捏了捏她的手。

萧鱼就侧头去看身边的薛氏,得体的笑了笑,说道:“姨母。”

她和薛氏好像没有什么好聊的,可是也不好什么都不说,毕竟之后还有一路呢。萧鱼道:“薛战在晋城,您这回与我们回去,就不要再离开了。”外面不太平,女人总之喜欢安稳的日子的。

薛氏就淡淡说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日后刁难你?”

刁难她?萧鱼的确不喜欢与婆婆这类的长辈相处,这薛氏虽是薛战姨母,却相当与他的母亲无异。她是不喜欢自己的,而她对她客气,也是看在薛战的面儿上,还有就是这回她救了自己。萧鱼自问没这么小心眼儿,于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您要刁难我,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

不是是夸赞还是贬低自己,薛氏听了,也跟着笑了笑,然后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就不再说话。

……

黑云压城城欲摧。清州城墙之上,身穿盔甲的薛战立在那里。

城墙底下,是乌兰兵马,来势汹汹。首将坐骑旁,乃是一匹洁白无暇的骏马,马背之上,正是祁王赵煊。他穿了一身深蓝盔甲,披以同色披风,只是他面若白玉,风姿清雅,在这全是莽夫的战场之上,显得尤为特殊。

很快,薛战的目光便落在了他的身上,眼睛下意识的眯了眯。

神机营副将贺茂上前,禀告道:“皇上,霍将军的援军还未至,如今形势对咱们颇为不利。”

帝王是为寻皇后秘密来的清州,而且来得急,并未带多少人手,这清州边界之地,本就战乱颇多。当初萧淮击退乌兰,乌兰却是假意降服,实则养精蓄锐,伺机再犯。本就是虎视眈眈,现如今得知帝王到了清州,身边并无多少兵马,无异与饿极了的狼群嗅到了肉味儿,迫不及待出动。

乌兰本就好战,先前接连败于萧淮之手,现在正是翻身的好机会,敌众我寡,再这么下去,城门很快就会被破。

帝王乃是一国之君,实在不宜留下冒险。再说新朝根基未稳,倘若帝王有个闪失,那恐怕晋城都要打乱。这一月,郭安泰能稳住朝局,已然不易,可一旦帝王出事,他恐怕独木难支。

贺茂双手抱拳,劝说道:“皇上,臣愿在此等候霍将军的援军,还请您先回晋城。”

城墙上的风很急,黄底黑字的旗帜被吹得猎猎作响。薛战转头,看向贺茂,低声说道:“贺茂,你跟着朕有多久了。”

当初薛战还未起事的时候,就跟着他做事了。生逢乱世,本就不知前程如何,他又是个出身乡间的普通人,没念过多少书,也没什么亲人。跟着薛战,他也不过是觉得他看上去厉害,当初也没想过他会有这么大的作为,更没想到,自己也能当官儿。

贺茂抬手挠了挠头,说道:“好多年了。”

的确很久了。

薛战对着贺茂道:“敌众我寡的仗,我们不是没有打过……贺茂,朕既然留下,就必须要亲自将这仗打赢。”他当然可以退,他是帝王,帝王首先要做的就是保全自己。可是在帝王这层身份之前,他更是一个男人。

作为男人,他必须要给妻儿保障。谁要敢动他的妻儿,他必定手刃!

贺茂登时语塞,缓缓抬头,仰望帝王侧颜。也是啊,铁骨铮铮的男儿,这江山,就是他这么一手打下来的,他是比虎狼更凶猛威武的男儿。一时贺茂心中亦被激起斗志,掷地有声道:“臣愿跟随皇上,与皇上一同杀尽乌兰敌军!”

“好。”

薛战大声道:“开城门,朕要亲自迎战!”

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年轻的帝王骑在骏马之上,率先出来。他是天生属于马背上的男子,厮杀和血腥,才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这帝位他能坐得稳,这仗,他照样可以打得漂亮!

“王爷……”看着远处的薛战,何朝恩就提醒赵煊,“薛战善战,您还是莫要在此停留。”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太了解他了,先前他的心中只有大业,成婚后,那皇后便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赵煊敢掳他妻子,他势必不会放过他——他会亲手解决了他的性命。

赵煊阴沉着脸。

他当然知道,若要动武,他不是薛战对手。可是他隐忍了太多年,苟延残喘了太多年,这一回,他不想再忍。赵煊低声道:“弓箭。”

何朝恩道:“王爷?”

“给本王弓箭!”赵煊望向他,厉声道,“怎么?在你心里,究竟是本王是主子,还是薛战是你主子?”

何朝恩望了他一眼,便将弓箭递与赵煊。赵煊看似文弱,却亦是从小习武的,他年少时就去了通州,通州偏僻,亦是天高皇帝远,他是个聪慧又早熟的男儿,知道只有拥有一副强壮的体魄,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有一日,他会回到皇城,夺回属于他的东西。

赵煊熟稔的将弓拉满,几乎是没有仔细瞄准,嗖的一箭就放了出去。

羽箭在血腥味弥漫的空中迅速穿过,在即将要射中那人手臂的一刹那,却被剑身“咚”的一声挡了出去。

赵煊的瞳孔骤然收紧。

薛战眼神阴鸷,朝着赵煊看了过来,而后一剑扫完身侧士兵,气势凌然骑马过来。赵煊的表情已经恢复,毫无畏惧的对上薛战的眼睛,然后拔出佩在腰间的剑。

“噌”的一声,宝剑出鞘。

赵煊骑马,直接迎了上去。两人的剑相抵,薛战看着他,说道:“朕当初真是小看你了。”前朝落魄皇子,岂会想到,其实暗地里早就与异族有所往来。

赵煊轻笑道:“一介莽夫,以武治国,必定不会长久,后宫亦是如此,年年乃是名门闺秀,对你只是委曲求全。”

薛战的剑立刻刺向他,赵煊侧身偏过,虽躲过,却不得不从马上摔下。薛战跟着翻身下马,握剑上前,紧接着抬腿一踹,将赵煊踢至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