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66)(1 / 2)





  华伯伯,我按您说的做了。这蝴蝶腹间有个机关,只需往左右各搓揉三次,便能开启置物暗格。不过空间不大,只能放些小石子、小纸条而已。

  哦?我看看。

  华澜将那木蝴蝶接过,试着开启机关,于里头放了块碎木片,再把暗格合上。

  他将木蝴蝶的双翼合拢,瞬时一道木色影子晃到空中,引来一片赞叹声。

  这回的蝴蝶,风舒刻得很用心。它在制器坊内飞舞,灵巧地闪过一个个障碍物,连蝶翼摩擦发出的声响都几不可闻。

  阿苏,这是你自己做的?没让其他人帮忙吧?

  风舒点点头,道:阿苏是在放工后做的,没耽误制器坊的活儿。

  华澜道:你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把它做出来?

  风舒有些赧然地低下头,道:我我中途有些困了,忍不住打了几次盹,把木头削歪了,这才花了那么长时间。

  一旁的匠人们听了,纷纷窃窃私语起来。与昨日的赞扬声不同,这次他们对话的声音很小。

  风舒的注意力都在华澜身上,倒也没去留意那些人说了什么。

  华澜伸出手,将那木蝴蝶收回,道:不错。阿苏,你想不想做些更好玩的东西?

  风舒点点头,道:想。

  华澜呵呵一笑,伸手牵过风舒的小手,然后对满屋子的匠人喊道:我把阿苏带走了,各位继续努力啊。

  风舒听着匠人们参差不齐的应和声,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华伯伯对我这般好,长大以后,我定要好好回报他的恩情!

  风舒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华澜将他带入主屋内的地窖,让他琢磨里头摆放的物件时,他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地窖和一般储藏粮食的不同,里头摆了好几个木柜,放置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法器和手稿。

  那些法器都在某处被烙上了黑痕,还有被拆解过的痕迹,应是上一个研究的人落下的。

  除了那几只木柜,地窖中央还摆了一副矮几,下边有着一方草席。

  此外,地窖的四方都安置了烛台,仅在西面放了竹席和稻草垛,摆成了床榻的样子。

  许是在地下的缘故,这里的温度有些凉,空中散着湿闷的气息,弄得人鼻子痒痒的。

  风舒共被安排了两项任务,除了将法器拆解、研究制作方法与功能外,他还需要把草纸上简略的设计转为文字和图样,再记到准备好的白纸上。

  前一项任务,对风舒来说并不难,可后一项就有些超过了。

  他原来想提出质疑,可看到华澜满怀期待的眼神,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次,风舒在密闭的地窖里呆了两年。每日,华澜都会差人给他送来水和粮食,偶尔也会亲自来看看他,并在检查完进度后,将整理好的手稿带走。

  那地窖里的法器和草图,实在太多了。风舒一心想快些完成,早日回到地面。可眼下,他却被仅剩的几张手稿难倒了。

  人偶关节这部分,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风舒揉了揉眼睛,放下手中的毛笔,疲惫地倚到矮几上。

  这地窖内虽安置了烛台,可毕竟没日光来得亮,偶尔工作久了,背脊还没生疼,双眼就先发酸了。

  风舒闭目休息了会,决定还是先吃点食物充饥。他将草纸收好,起身走到活门边,将木梯下的托盘捧起,端到了矮几上。

  不知道大家怎么样了?

  他咬了口已经凉的馒头,呆呆地望着空了大半的木柜,心中莫名有些难过。

  除了人偶手稿,好些草纸上记录的,都是风舒看不懂的法器设计图。

  自从他进度慢下来以后,华澜来探望他的次数也慢慢变少,从每三日一次改为七天一次,最后变成一月两次。

  若真研究不出来,华伯伯他是否会对我感到失望?

  他有些失神地说着,然后迅速甩甩脑袋,闭上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

  不怕,你可以的你能做到。

  阿苏乖,华伯伯那么温柔,一定不会抛弃你的。

  当没人与自己对话时,自言自语就成了习惯。风舒回忆着华澜微笑的脸,感觉头顶真被那只温暖的大手抚过,心情也好了许多。

  他快速地将馒头嚼下,把一旁的咸菜汤喝干,然后将碗筷摆回原位,继续钻研起图纸来。

  就这样,在几个月后,风舒总算把剩余的几张图纸解开了。

  当他满心以为自己完事以后,前来探访的华澜,却又将一个小盒子塞给了他。

  阿苏,这盒子里装着的,是一个品质上乘的法器,火烧不坏、水流不侵。你将它研究完以后,就可以回到制器坊,成为一名合格的匠人了。

  闻言,风舒有些错愕:合格的匠人?

  华澜微笑颔首:不错。你年纪太小,此前直接让你进制器坊工作,引起部分匠人的不满。这两年来,你已经成长许多,如今只差一步,便能让所有人都认可你了。

  风舒捧着那扁平的盒子,指尖有些发白:华伯伯,这里头盛的法器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黑盒子瞧着眼熟,和他父亲最后死命护着、却被夺走的那只很像。

  华澜笑道:好奇的话,自己打开来看看吧。

  风舒将盒子小心地捧在怀中,然后慢慢地打开。他看见里头放了一层布一样的薄膜,在烛火的辉映下闪着点光,居然几近透明。

  风舒从未见过如此材质的法器,一时有些愣住了。他小心地将那法器捧起,在烛火下端详片刻,问:华伯伯,此器为何人所造?

  华澜笑了笑,道:这是我华家祖传的法器,造出这器物的匠人没留存手稿,后人也一直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风舒道:这若华伯伯都参透不了,那我

  华澜抬手止住风舒的话头,再顺势拍向对方的肩膀。他望着风舒有些犹豫的脸,语重心长地道:

  阿苏,我膝下就吟儿一个孩子,可他对制器完全提不起兴趣,也根本不是那块料子。与吟儿不同,你一向聪慧灵巧、敏而好学。华伯伯对你,可是寄予厚望啊。

  他从风舒手中接过那片薄膜,放回盒子里,再将盒子递到风舒手中。

  欲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两年来,阿苏独自在这儿钻研,确实委屈了。你要是想拒绝,华伯伯也不会勉强,只是觉得有些失望罢了。

  风舒踌躇了会,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阿苏愿为华伯伯分忧。

  华澜展眉一笑,又拍了拍他的肩:好,好。

  在那日后,风舒又开始了他的钻研之路。不知是否闲空下来的关系,华澜前来探望的次数变得频繁,偶尔还会带来些好吃的,算是犒劳。

  风舒心中感激,为不辜负华澜的期望,便没日没夜地琢磨、研究。

  奈何那法器实在过于独特,不似其它法器一样能被拆卸、重组,在无法实践使用的情况下,进度怎么也快不起来。

  于是,风舒在认真思索后,向华澜提出「想到外头继续钻研」的要求。

  你说,你想出去?

  风舒满怀希望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