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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躲开她的视线，笑着道：“那说不准是我两个都喜欢呢？”
nbsp;nbsp;nbsp;nbsp;“撒谎。”
外婆冷哼声，“我还不知道你吗？你从小就是一个很有自己主意的孩子，要真喜欢，不用等到填志愿那一天，估计很早就开始了解这个行业了。”
nbsp;nbsp;nbsp;nbsp;“你明明只是在知道我身体慢慢不好起来了，才开始了解这些。”
nbsp;nbsp;nbsp;nbsp;“泊姝啊，别让外婆一把年纪了还瞧不起你。”
nbsp;nbsp;nbsp;nbsp;外婆叹了声，慢悠悠道：“人生苦短，将自己的下半生选择寄托在别人身上。”
nbsp;nbsp;nbsp;nbsp;外婆看起来比上次来看望她更消瘦了几分。
明明莫泊姝每两周都会来一次，可却总是能在每一次见面时都能见到比上一次更加消瘦的身影。
nbsp;nbsp;nbsp;nbsp;就好像时间不等人，外婆的生命也在跟着时间一起消逝。
nbsp;nbsp;nbsp;nbsp;而她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外婆的步伐，被丢弃在很远的后面。
nbsp;nbsp;nbsp;nbsp;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皆是如此。
nbsp;nbsp;nbsp;nbsp;就在这停顿的片刻，外婆便又克制不住地急促咳嗽起来，莫泊姝连忙给她拍背帮助她咳出痰来。
nbsp;nbsp;nbsp;nbsp;等咳嗽停下来后，外婆倒也没把这些病痛放在心上，颇有点潇洒地笑了，声音有点嘶哑，道：“人老了总是会有各种疾病缠身的。
像我现在七十多岁，之后每多在世间赖久一会，都是我得了便宜了，就算让我现在闭眼，我也没什么遗憾了。”
nbsp;nbsp;nbsp;nbsp;曾经的外婆还对死亡忌讳不谈，现在倒好，越活越洒脱了。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抿着唇，垂下眼眸，就好像没有听外婆说什么，只自顾自的执拗道：“外婆，您不要瞎说，您才七十几岁，还可以活很久。”
nbsp;nbsp;nbsp;nbsp;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她终究还是没忍住，低声道：“外婆，我们吃了饭，就去医院检查下吧。”
nbsp;nbsp;nbsp;nbsp;外婆不慌不忙地把补汤递到莫泊姝面前，示意她喝汤，然后才果断道：“不去。”
nbsp;nbsp;nbsp;nbsp;“为什么？”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实在想不通，再加上此前关于生死的对话让她忐忑不安极了，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
nbsp;nbsp;nbsp;nbsp;听见外婆的拒绝，她一时间也有点不能理解，“外婆，您之前咳嗽咳得没有这么厉害的时候，您说这是老毛病了不用看。
那现在呢？”
nbsp;nbsp;nbsp;nbsp;“您刚刚咳嗽咳得都快喘不过气了，影响到您的日常生活了，您也不去？”
nbsp;nbsp;nbsp;nbsp;“我妈不孝顺，不能照顾您；我平时也要上学，不能经常在您身边照看。
万一您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赶不过来怎么办？您去医院检查下，好歹让我们知道是个什么事，难道也不行？”
nbsp;nbsp;nbsp;nbsp;眼见莫泊姝越说越激动，外婆又是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见她情绪差不多平稳下来，才道：“这是我很早就做好的选择，没什么好强求的。”
nbsp;nbsp;nbsp;nbsp;外婆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聊，淡淡地转移话题，“对了，你爸你妈，还有你现在的继母。”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转得这么快，一时间还没跟上外婆的思路，“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你爸那人啊，重男轻女都不带遮掩了。”
外婆轻声说着，颇有点爱怜地摸着莫泊姝的头，“估计他一门子心思都在他那个儿子上了。
泊姝啊，你要早点替自己做打算了。”
nbsp;nbsp;nbsp;nbsp;“至于之后，无论是就业也好，还是读研的学校选择也好，都尽量自己做主，不要被他们影响到了。”
外婆郑重地叮嘱道。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应了声，看着外婆此时的认真，心里的不安却越发被放大，话到嘴边却又深知以外婆的脾气，她拗不过她。
nbsp;nbsp;nbsp;nbsp;半晌，她也只能是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外婆慈爱地看着她喝完这碗汤，拒绝了莫泊姝寒假这段时间留下来照顾她，道：“喝完就走吧，下次有空再来。”
nbsp;nbsp;nbsp;nbsp;莫泊姝也只能无奈离去。
nbsp;nbsp;nbsp;nbsp;外婆就这样坐着，看着莫泊姝关上门离开，直到几分钟后估摸着她走远。
nbsp;nbsp;nbsp;nbsp;她没有再抑制自己的本能生理反应，咳嗽声铺天盖地响起。
外婆熟练地从桌上的抽纸抽出一张纸，猛烈的咳嗽完后将痰咳在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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