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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轰然撞了上去，sleipnir嘶吼着，四枚前蹄扬起在空中。
四周的雨水全部汇聚过来阻挡在奥丁的面前，冲击在迈巴赫的正面。
楚子航完全看不见前面了，迎面而来的仿佛是一条瀑布。
迈巴赫巨大的动能在短短几米里就被完全消解，车辆报警，安全气囊弹出，这样才让楚子航的颈椎没有瞬间断掉。
水流把迈巴赫推了出去。
sleipnir八足缓缓跪地停住，奥丁把gungnir插入湿润的沥青路面，以神马为御座。
成群的黑影从奥丁的身后走了出来，像是一群要行弥撒的牧师，他们围绕在四面八方，一模一样的黑衣，一模一样的苍白的脸，一模一样的空洞的闪着金色光芒的双瞳。
迈巴赫被彻底地包围了。
看起来神明的战术也和人类类似。
“下车。”
男人低声说。
楚子航迈动双腿，机械地跟着男人下车，和男人并肩站在雪亮的前大灯中，男人一手提着长刀，一手伸过来挽着楚子航。
顾奕轻巧的绕过车，跪在路明非面前，抚摸着少年苍白的小脸，“不要怕，我会带你出去的，接下来你要跟着我，待着车里可能会被袭击，不要离我太远，跟紧楚子航就可以了，他做什么你就跟着做就好了。”
“不要怕，来抱一下？”
顾奕看着少年那苍白的小脸，看他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我很害怕”
四个字，心里忽的有点软了，伸出双手把路明非的脑袋抓得一团糟，大声说，“你现在看起来好像那只被聂小倩拿去榨干净的那谁谁诶！”
路明非被她气得几乎要打嗝，“你才被女鬼榨干净了，你全家者………”
路明非看着气质忽然冰凉锋锐的少女，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顾奕略有些生气，张开双臂，歪头看着他，“来，小书生，抱一下！”
路明非吃了一惊，低头看了一眼顾奕，目光触到黑红色衣裙下纤竹一般纤细的身材，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眼前发黑了。
为了避免自己晕的太厉害软瘫在顾奕怀里，他双手紧紧抱住胸口，往后缩了缩，做出警惕的样子来，“没事吃我豆腐做什么？”
顾奕也不听他的，自己站起身来抱住了少年，少年嗅着怀中少女清雅微寒的香味，听着少女手中窄刀发出龙蛇一般的嘶鸣，心蓦的平静下来了。
“不怕不怕，我在这里。
虽然我也很害怕。
但是你会出去的，会和他们一起出去的……”
“不要怕……虽然第一次看见的时候我也很害怕……可是怕是没用的。
本来不想让你看到这些，可既然看到了，就不要错过机会。
睁大眼睛！”
楚子航紧紧地握住男人的手，他从未觉得男人有这么高大，山一样不可撼动。
天上地下都是雨，雨之外是无边的黑暗。
脚下是宽阔的高架路，四面八方都是透明的水幕，仿佛世界上一切的雨都汇集在这片空间里，雨流和雨流之间并排挨着，没有空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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