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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琴之人随之飘然而落,正是惊艳蜃楼的乐师之一。
莫珠子不禁一怔,心中略有不祥之感隐隐而生。
地上的污血在结界开启之后便化为氤氲,空气里萦绕着一股奇怪的腥腐之气。
恶臭并未散尽,就这般若隐若现还是会令人感到肢体略有麻痹之感。
那是血污之中的瘴气所致,可想而知,若不是莫珠子随身携带了截瘴丸,后果将不堪设想。
渡倌顿了顿,收手立于原处,刚才还在暴起的苏越像断了线的玩偶,骤然跌落地上,稀稀拉拉的化为一滩血污,看起来恶心至极。
乐正娅身如柳絮,飘飘然的落在黑笠杀手前方。
莫珠子也带着蔚肖肖落回地面。
蔚肖肖下颌骨咯咯作响,凝眉道:“乾坤府少府主乐正娅……”
什么?这是乾坤府的少府主?莫珠子瞪着眼睛。
“见笑了,蔚校尉。
玄门家务事,是我等没处理好,给三法司添麻烦了,”
乐正娅眼色暗暗,面巾之下能听出她淡薄的笑意,她顿了顿,想是下了个什么决定似的,微微叹了口气。
下一刻,她指尖一弹,弦音封喉,身后的黑笠杀手应声倒下。
蔚肖肖眉头紧锁:“乐正府主当街行凶,是没把我岐王律令放在眼里吗?”
“蔚校尉误会了,此人正是连环案的凶手,以渡倌身份为掩,选择袭击目标。”
乐正娅笑容浅淡,那神情似乎在说,反正我说了,信不信你自己查。
最后她微微偏头,将注意力放在蔚肖肖身边的莫珠子身上,她眼神不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莫珠子就是能感觉到那笃定的视线。
乐正娅似是观察了片刻后,又转回脸,有礼有节的道:“敬亭山处理叛逃弟子,还望蔚校尉切莫插手。”
叛逃弟子?莫珠子一惊,说的可是她?
蔚肖肖回头,正好看到莫珠子茫然惊愕的神情。
蔚肖肖将地上的横刀挑起,握在手里道:“我看未必吧。”
就冲莫珠子的反应,以及刚才几度的救命之情,于情于法蔚肖肖都不可能置之不理。
她将莫珠子护在了身后,审视的看着乐正娅。
“怎么,乐正府主何时也管起敬亭山的生意了?”
蔚肖肖冷笑一声,对着莫珠子沉声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莫珠子叫了出来,“我,我在蜃楼厢房遇到杀手袭击,追了出来,谁知道杀手死了,然后又来一个……”
莫珠子口齿一向伶俐,但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她试图好好解释,放慢语速连比带划着:“我是追踪杀手的,谁知道杀手被杀手杀死,然后又来了一个,把杀死杀手的杀手杀死了……”
蔚肖肖嗯了一声,一脸“我已经听懂了”
的样子点点头:“此事尚待查证,那你便随我走一趟罢。”
说罢收刀扣了莫珠子的手就要往外走。
“玄门家务事,还望蔚校尉行个方便。”
乐正娅手指一动,弦音风刃落在蔚肖肖和莫珠子脚前,地面立刻裂开一道一寸来深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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