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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色淡然，步履沉着，她辈分低微，只能落于后排，这一路走来，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脚下的路显得十分漫长。
父女俩自回到彩云间便被分开禁制在屋内，因此东方念根本不知她就在殿上。
锦川真相对于东方春晓而言是矛盾的，一来她很像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二是她对于这个答案十分害怕。
这心态与莫珠子异曲同工。
东方春晓心里不敢承认自己也认为父亲与南尽天有勾结。
不然为什么对于锦川发生过什么，东方念对她缄默其言，连问都不许她问。
可父亲对于家族荣耀何其看重，不会允许家族的荣光受到任何污染。
若真勾结妖王，那为何还为彩云间卖命？！
关于锦川唯一一次，她是从南尽天口中得知，现在想来或许也不是真相。
从弥天之甄最大的赢家到弥天之甄最大的笑话也就一夜之间，她已经无法应证南尽天想用弥天之甄的结果做什么了。
至于东方念是否会瞒着她做什么，又或是为了家族荣耀牺牲她，答案是肯定的。
这几日东方春晓仔细想过，如果换做是她，发现锦川失守已是定局，是弃城暂退，还是与之共存亡，她可能也会选择前者。
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无可厚非。
东方家的荣耀高于一切，这点作为东方家的一员，春晓早就有觉悟。
正因如此，她反而不认为东方念会与南尽天同流合污，陷害锦川近千名无辜性命。
因为她无法想象有什么样的筹码可以让东方家背弃信仰。
凌少看着步步靠近的东方春晓，她从来都居于上宾之座的高岭之花，什么时候也沦落到站在默默无闻的人群之中了？东方春晓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空着的诸子箭天选者的座位，凌少心中闪过一丝有些快意的讥笑。
东方春晓走至大殿中央，眼眸清朗，恭敬一礼，道：“总督容禀，东方家忠于西岭，忠于彩云间，忠于玄门，锦川乃东方家故乡，春晓更相信父亲忠于家族百年祖训，绝不会做出悖逆之举。”
娇柔之中带着坚定，坚定之中又带着一丝委屈，她把握得恰到好处。
父女两倒是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大有白天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的架势，反倒站在一旁的东方池月显得有些六亲不认了。
南白玉暗自叹了口，抬手对东方念道：“东方先生，那请再次陈述一次事发当日的情形吧。”
锦川事发之后，东方念因伤休养了好几日。
大多数事情都是南尽天代为向彩云间众人解释。
那时那景由南尽天陈述并无不妥，但是如今一想，满是蹊跷。
“诡咒是在酉时左右出现的，由西岭镜湖侵入，最先席卷了西岭学府。
那时正值十五晚宴的筹备时间，东方家亦有家宴。
最初我等以为是普通凶邪入侵，招人前往却未曾想全军覆没，此时诡咒已然侵占西岭，我等只能舍弃西岭将锦川城封锁在大阵之中。
我先后发出三道求救灵鹊，可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未能收到消息，随后我又私发了一道求助给南尽天。
不出半个时辰，南尽天独自前来，并说彩云间已在做部署。”
一个敬亭山的玄门门主哦了一声，道：“那日敬亭山有祭天之仪，众家众门以及各个长老是在一起的。”
“南尽天助我等巩固了法阵，称为保城内安全，只能暂时关闭一切通道等待救援。
不可进更不可出。
此时城内百姓尚未发觉异常，可各大世家却已相继登门，以西门家主极其夫人为首，责问为何收阵保城而起西岭于不顾，因为西门公子与杜家公子皆在镜像。
然而那时与之同在的还有小女，以及……”
东方念顿了顿，看向凌少，“滇南家的上官公子。”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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