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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先生收起玩偶，负手而立，“您还有一个选择，带着这群废物原路撤回。”
“你说什么？”
碧流东以为自己听错了。
“方才不是说过了吗，我家少主欲与玄门修好，所以，只要今日听我指令者，皆可全身而退。
还有……”
那声音又清朗起来，似有万种柔情，“花开无重日，堪折直须折。”
只见晓先生抬手一招，一抹粉色残影掠向碧流东。
即便速度再快，碧流东也看清了，那是一枝生机盎然的桃花。
桃花带着它独有的味道，没有任何杀意，碧流东抬手接住了那枝完好无损的桃花，想到方才在打斗过程中折损的桃花，再看看手里的这一枝露出惊讶之色。
那是蓝月谷桃花林的桃花，与他一直随身所携的那枝一样。
要说与别处桃花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摘下以后若以灵力润泽，可永不颓败。
那片桃花林相传出自鬼医无道之手，林中有一小筑，碧流东曾在那里住了三年。
悦耳之声柔柔而起：“我曾在南方见过一位风采翩然的郎君，‘碧水青山楼外楼，一树春花向东流。
蓝月河畔桃花仙，玉笛浊酒塞王侯。
’如此人物缘何执着敬亭一隅呢？”
话毕，似是惊起一阵春风，那清透的风里渗着某种暧昧不明的气味，与眼前诡咒林立的场景极为不符。
尽管隔着面具，碧流东也觉得面具之后那张脸笑意灿烂。
尽管隔着面具，落落心中最不愿想起的名字呼之欲出。
北冥，无念城内，上官府。
东方春晓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香囊。
那是一个鹅黄色的小香囊，上面绣着一团东西，仔细看方能分辨出，那大概是一朵芙蓉花。
因为某人歪歪斜斜的走线增加了辨认难度，那胖乎乎的芙蓉花看起来十分呆傻笨拙。
那是及笄那年莫珠子送她的生辰礼物，此刻留在她身侧的，除了一个陈旧的香囊只有那金乌箭筒了。
“珠子……为何……”
东方春晓眼眶红润，郁结之气在眼中雾色缭绕。
突然，一声巨响，东方春晓吓了一跳，香囊脱手而出，往门边滚去。
窗外亮了起来，吸引了东方春晓的注意力，随着五方神兵的灵光闪动，无念城上空突然天光大开，仿佛全天下的彩霞都聚集而来。
无念城像是被一双大手抹去了尘埃，一切都变得鲜亮起来。
远处崖壁之上的冰川破裂，在阳光之下闪烁着只有宝石才有的光泽，生命之水潺潺流淌，顺着山壁一路往下，浇灌干涸的城池。
兴许是破印的盛景太过壮美，东方春晓完全浸入其中，就连寻梅靠近都浑然不觉。
寻梅捡起掉落在地的香囊，看了片刻后暗暗收在手里。
她上前两步，礼道：“主上吩咐，大小姐若愿意，属下可为您引路。”
东方春晓回头，这才注意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引路？去何处？”
东方春晓蹙眉，露出不悦之色。
寻梅抬头，直视东方春晓：“大小姐，您想去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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