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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端，这个人对你来说应该别有用处吧。”
谢衍邪魅一笑，嘴角缓缓流出一行鲜血，同时抵住他的手也更加用力，“不然刚刚他掉进时空裂缝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去救他呢？”
宋时清和沈端面对面站着，正好可以看见他微微皱眉，答非所问道：“你没灵力了？”
系统和他灵力归零就会直接死亡，宋时清还没想清楚这二者之间可不可以类比，身后谢衍挟住他的手就慢慢松开了，他连忙跑到沈端身后，冰穴之中，又多出来一个人。
那人长得极美，虽然宋时清只见过他病态的样子，或者说，音容还活着的时候，大家都只见过他病态的样子。
没人能想到，音容的魂魄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应该在地府或者已经转世了的。
还是说，他早就料到他们在这里还能见上一面，一直苦苦等着。
沈端把宋时清拉至身后，看向手里的剑，他从不怀疑它会因为冰封还是怎么样就出什么问题，但是刚刚探到的，谢衍体内只有微弱的灵力流转着，几不可察。
谢衍站在原地愣了很久，音容便笑着看了他多久，但是沈端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就好像他和宋时清一样，只是这场久别重逢的看客。
宋时清的头有些晕，扶住了沈端的背。
“阿端，我好像从来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
音容的声音很温柔。
他们不是没有好好说过话，而是树根老头不准沈端和音容靠太近，他记得仅有的两三次被谢衍拉着一起偷摸出去玩，之后都会被老头发现，沈端少不了被教训一顿，而音容的病总是会加重很长一段时间，再后来，就到了音容死的那一天。
“你有什么想要说的。”
沈端只是淡淡道，顺手把往他身上倚的宋时清扶住。
音容垂眸，魂魄也越来越透明，只是扯了一下嘴角，声音微弱得很。
“下辈子”
，沈端没听清几个词，因为他忽然察觉到了周围的异样，冰穴也在慢慢变淡，逐渐连同音容的魂魄一起散去。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也走不出雪域了，这是幻境，亡魂织就的幻境。
这缕残魂在寒天里留了这么多年，就造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幻境。
转眼，周身换了一副模样。
赫然是花团锦簇一片，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春景，头顶却还在纷纷扬扬落着雪花。
只不过他们还没离开雪域，这里是谢衍的居所。
沈端心中也赫然明了了，在雪域里面要维持这样一派景色，需要源源不断的灵力续航，其所营造的假象春景，比起别处的，倒也只是一个拙劣的木偶人比起一个真正鲜活的人。
谢衍口中“没有生气的月季”
大概如此。
如果从很远的高空看，这里就像是不小心覆盖了一张色彩丰富的画，不过这幅画很快就要氧化褪色了，顷刻之间，唯有沈端手里的剑泛着幽幽绿光。
谢衍发间的黑色发簪不见了，宋时清忽然软绵绵地倒在了沈端的身上。
宋时清只觉火气上脸，整个人都在发热，但是又格外畏冷，头也不知为何越来越昏越来越重，应该是短时间内他经历的温差太大了，从刚刚音容出现开始，他只听见音容说了句“下辈子你再遇见我，不要再靠近我了。”
这是对沈端说的吗？
怎么听着这么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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