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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新来的,约莫七八岁,扎着歪辫子,手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泰迪熊。
“大哥哥,”
她怯生生地问,“你说……死了的人还能听见吗?”
你蹲下身:“你想让他们听见什么?”
她低头摩挲着熊耳朵:“我奶奶上个月走了。
她生病时我很烦她,因为她总咳嗽,吵得我睡不着。
我还偷偷把她药藏起来……后来她真的好了几天,可又复发了,妈妈说是因为耽误治疗……”
她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是我害死她的。”
你心头一紧,却没有纠正她,只是问:“那你现在想对她说什么?”
她抽泣着:“奶奶,对不起……我不是真的讨厌你……我只是……不想看你疼……”
你带她走到第八块石碑前,让她把泰迪熊放在碑下。
片刻后,石碑浮现一行字:
>“傻孩子,奶奶最怕的不是病痛,
>是你躲着我不敢看我。”
小女孩哇地哭出来。
你轻轻抱住她:“你现在听见她了,对不对?”
她点头。
“那你也告诉她,你有多想她。”
她哽咽着说:“奶奶……我想你……你回来好不好……”
风忽然停了。
熊的眼睛似乎闪了一下光。
远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唱,是摇篮曲的调子。
你知道,这不是幻觉。
是共感在回应最纯粹的思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昆仑墟成了世界的隐秘心脏。
人们来这里不是为了获得答案,而是为了确认:我的痛苦值得被听见,我的存在值得被记住。
有一天,你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一个年轻士兵站在废墟中,怀里抱着一名受伤的孩子。
背面写着:
>“这是我最后一次执行任务。
>孩子活下来了,我却再也走不出那天的火光。
>昨晚,我在梦里听见他说:‘叔叔,谢谢你抱我。
’
>我哭了。
原来他也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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