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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微笑，态度很好。
“首长在别处等，天儿太热了，首长身体不太行坐不住。”
顾英章也没再问下去，矮身坐进了黑色轿车。
这车的外边就是辆普普通通的车，坐进去后，他才发现这辆车很不一般。
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但车里处处透着厚重，和军区里其他的车的质感不同。
轿车顶着烈日，在胡同里穿来穿去。
当顾英章能远远地能看见旧时代的红色宫墙时，车辆按了一下喇叭，位于汽车左前方的一道高达两三米的铸铁门，徐徐开了。
男人轻打方向盘，轿车没入了四合院。
顾英章下车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楼上玻璃后的人。
他认出了那人，他是顾江。
一个在报纸上经常出现的那个男人。
太突然了，
突然的仿佛在梦境中。
顾英章的心紧了一下。
他的紧张，不是来自两人身份的差距。
而是因为血缘上的牵扯。
不论面对多大的领导，他都能不卑不亢。
但是夹杂了这些剪不清理更乱的关系，他就有些异样的情绪牵扯了进去。
这份牵扯半点不由人。
顾英章跟着男人走进客厅时，顾江正在下楼。
他的步伐很慢，很稳，和报纸上的形象一模一样。
男人还是快走几步，迎过去搀扶着他往下走。
仿佛他是个瓷人，稍有不慎就会天崩地裂。
“首长，人来了。”
男人看了眼顾江。
顾江的目光擦过顾英章的脸，露出淡淡的笑。
然而，他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对顾英章说的。
他抬了一下手，对身后的男人说：“明贞，天太热了，拿两瓶汽水过来。
你就不用在这儿了，去屋里休息一下。”
说完这话，顾江才面对了顾英章。
“坐。”
他伸手指了一下靠窗的沙发。
顾英章的位置正对空调，他的脸骤然冰了下来，血液却在暗处翻滚。
初见父亲，竟然是这种感觉。
很别扭，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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