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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布正熊熊燃烧。
绝大部分的陆地都已是一片火海,植被在翻腾的火焰中燃烧殆尽,残留的燃料遍撒大地,就连天然气也从被轰炸崩裂的地缝中升腾而起化为冲天的火柱。
阿巴顿立于复仇之魂号的甲板之上,...
夜风穿过K-42β训练营残存的金属支架,发出低沉的呜咽。
那座由文字迷宫凝成的门早已闭合,化作一片漂浮于空中的光斑,如同星辰坠入大气层前的最后一瞬燃烧。
然而,它留下的痕迹并未消散??地面上的裂缝中,仍渗出微弱蓝光,像是大地本身在呼吸。
莉亚没有离开。
她坐在问题墙原址的边缘,双脚悬在半空,身下是透明如镜的虚空间隙。
数据流依旧在下方流淌,比之前更加密集、明亮。
每一条都像是一颗新生的恒星,在宇宙深处悄然点燃。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膝盖上的笔记本,那句未完成的问题静静躺在纸页上:“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不再害怕提问,那么这个世界,还会需要答案吗?”
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卡兰的儿子,伊恩。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手里提着一台老旧的录音机??那是从他父亲遗物里翻出来的,型号早已停产,磁带仓边缘布满锈迹。
但他眼神坚定,仿佛握着的是某种圣物。
“找到了。”
他说,声音不大,却穿透了寂静,“最后一卷。”
莉亚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台机器上。
“你说……卡兰留下的‘第十一个问题’?”
伊恩点点头,蹲下身子,将录音机放在地上,按下播放键。
起初只有沙沙的杂音,像是风吹过干枯的麦田,又似雨滴敲打铁皮屋顶。
接着,一个熟悉而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正是卡兰本人,年轻时的语调,带着一丝颤抖:
>“我一直在问世界为什么沉默。
>可直到今天我才意识到,真正沉默的,是我自己。
>我写了十本书,提出了十个问题,以为这样就能唤醒别人。
>但我从未问过她……我的妻子,那个在我写下第一个字时就默默支持我的女人:你累了吗?你还相信吗?
>所以,这是第十一个问题??也是唯一一个我不敢写进《问题集》里的问题:
>当我们都在追问宇宙的意义时,有没有人记得去问一问身边的人??你还好吗?”
录音戛然而止。
莉亚怔住了。
她感到胸口一阵钝痛,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击中。
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那个黄昏,老人躺在床上,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而她正忙着整理一份关于“共感环”
的报告,只是敷衍地说了一句:“妈,等会儿再说吧。”
等会儿,再也没有来。
泪水无声滑落,滴在笔记本上,墨迹微微晕开。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根语系统会选择以“倾听”
为能量源??因为人类最深的创伤,从来不是无知,而是彼此之间的失联;不是不懂,而是不愿听。
就在这时,地面再次震动。
不是来自军队,也不是地质活动,而是自内而外的一种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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