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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
沈霜容坐下，把册子推过去，“陆家这些年入朝的银路、商路、官学供养，全在这里。
若全抄回去，能补三年国库。”
太后翻了两页，冷声，“你想拿钱换命？”
“不，我拿命换权。”
太后抬眼，“怎么说。”
“我自请彻底下野，不入政，不干涉，不述旧事。
只求以陆家全族财产充公，换他们不再有问政之权。”
太后看着她，“你以为他会信？”
“他不信我，他信朝中没人肯背这笔旧债。”
气氛僵住一瞬，太后把册子合上，眼底还是冷。
“你真是个狠人。”
“我若不狠，今日站不住。”
太后不言，只摆手唤来内侍，“传旨。”
两日后，旨意下至六部，陆氏族产正式入查，京中三处大铺当夜封门，账册由户部封存，转入内务府。
连着几户姻亲人家也被牵出来，钱庄、库铺、马行、染坊，数不过来。
金莲心在自家别院被拘，未惊动外人。
她并未反抗，只问了一句，“青云呢？”
“禁足静思。”
她苦笑一声，“那我这算是替他守孝吗？”
皇上那边没留情，三日后再下一道旨。
陆家幼子麟儿，虽为庶出，但有皇亲血脉，今交宗正寺复审身份，撤名氏籍，送入宗学，不得复出。
这一纸下来，等于断了陆家皇脉。
贤王得信，登门找沈霜容，只说：“你到底想做到什么地步？”
“做到他家再无一人能翻身。”
“这不是正义。”
“我也没说我讲正义。”
她神情未动，语气平平，“这是偿命。”
他盯着她许久，想说什么，最后只低头，“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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