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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尧是真的不明白。
南晚怔在原地，有些肿胀的眼睛酸意上涌。
她红着眼圈，看着微微垂眼的人，这时候低头的江尧，让她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可是混蛋不该有心，为什么她还是会心疼得喘不过气？
南晚呼吸的声音都在发颤，她近乎深情地看着面前的人，抬脚慢慢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蹲下。
以前听人说，生病的人就和喝醉酒的人一样，平时再落落大方，再无所谓，一场病就能放下所有防备，一心只有那份执念，会像个小孩子，一遍遍
地寻求安全感。
在一起的那些年，南晚很少见江尧生病，准确地说，记忆里，江尧一直是无所不能的，南晚一直觉得，他永远不会倒下，永远坚不可摧。
可现在，江尧低头沉默的样子，像一个委屈的小孩儿，南晚心口像被谁剜了一刀，生疼。
所以，你如今的执念，只有这个吗？
南晚想，在江尧心里，自己现在大概就是个负心汉吧。
南晚眨了眨眼，忍住急切想要破口而出的哭腔，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没有，没想过。”
没想过要拿，只想给。
江尧乱成一锅粥的脑子还在缓慢运转，南晚的声音飘进来时，他却觉得，头比方才更疼了。
突然，头顶传来一股温柔的力道，江尧身体猛地僵硬。
南晚轻轻将手放在他的发顶，像从前无数次做这个动作一样，只不过，以前是江尧像小孩子一样主动凑近，让她拍拍头。
江尧僵硬的身子仿佛连痛都忘了，他难得迟钝地没有阻止，便听到南晚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说抱歉很没用，也很不应该。”
“但是，阿尧，这声抱歉，我欠了五年了。”
“我不想给自己辩解，错了就是错了。”
“我只想说，我现在回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
“我拥有的已经很多了，虽然，很多都不及你罢了。”
“但是没关系，我不想让你有压力。”
“今天的话，也许等你清醒了，就忘了。”
“所以阿尧，我
现在只想把我曾经因为太迟钝而让你感受不到的心意，统统给你。”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足够我为之心动了。”
“我曾经迟到的所有，我都给你。”
“你不要再为我难过了，好不好？”
不值得的，这么好的江尧，不应该因为她这么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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