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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正堂内，一位女尼立于下首，声音笃然。
她眉如新月，眼神澄明，隔着朦胧的烟雨，有种含蓄而脱尘的美，直穿人心。
nbsp;nbsp;nbsp;nbsp;“蒋、封二人舞弊的证据，就存在贡院内！”
nbsp;nbsp;nbsp;nbsp;此时，风停了，雨静了，连堂前的百姓也跟着噤了声。
nbsp;nbsp;nbsp;nbsp;姚半雪的眸光扫向她，清冷泠然，毫无情绪，似乎对她的行为早有预测。
孙少衡吩咐一旁的刘推官：“去贡院将蒋、封二人的答卷再取来。”
nbsp;nbsp;nbsp;nbsp;“放肆！”
nbsp;nbsp;nbsp;nbsp;他一说完，陆景山“腾”
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斥道：“孙少衡！
你昨日私拆考生答卷已是罪过，老夫念在你所行是为查案的份上并未多说什么。
今日你却听信一个尼姑的怂恿，又要私自拆之，这等有失公允的行为，你让其他考生怎么想！
你让陛下怎么想！”
nbsp;nbsp;nbsp;nbsp;其实也无怪他如此愤怒，咸南在科举这块确实有明文规定，除落榜考生外，任何人不得私拆答卷，毕竟举子们的真本是要呈给天子过目的，陆景山身为礼部尚书，对礼法这块向来要求甚高。
nbsp;nbsp;nbsp;nbsp;孙少衡自然也不甘示弱，一双锐眸直视着他：“陆大人，你该弄清楚谁才是本案的主审，我乃天子钦差，我的意思就是陛下的意思！”
nbsp;nbsp;nbsp;nbsp;陆景山气得脸色通红，刘推官一时也不知道该听谁的，看向章同朽，章同朽却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显然也不想搅进这趟浑水里。
nbsp;nbsp;nbsp;nbsp;见陆景山还想再骂，唐璎解释：“陆大人，下官想要的并非答卷，而是蒋、封二人的草稿纸。”
nbsp;nbsp;nbsp;nbsp;陆景山睨向她：“你要稿纸何用？”
nbsp;nbsp;nbsp;nbsp;见唐璎出来说话了，宋怀州也打起了圆场，笑道：“陆大人消消气，小章既然敢站出来，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依据，不过是几张稿纸罢了，又不是试卷真本，毕竟我朝也没有不准查阅考生稿纸的规矩。”
他拍了拍陆景山的背，“陆大人听了这许久想必也累了，不若休息一阵。
这样，我们先让刘推官去贡院取稿纸，等待期间顺便听听小章的见解如何？”
nbsp;nbsp;nbsp;nbsp;陆景山向来愿意给宋怀州面子，听了他的话，瞪了孙少衡一眼，又一屁股坐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宋怀州朝唐璎眨眨眼，唐璎回以感激的目光，随后继续道：“范大人过世次日，下官曾随姚大人去拜访了监试官李大人。”
nbsp;nbsp;nbsp;nbsp;此话一出，陆景山和宋怀州都有些惊讶，“李思醒了？”
nbsp;nbsp;nbsp;nbsp;唐璎点点头，“蒋其正与封嗣携带阿魏水进考场的可疑之举，还有范大人妹妹的事，都是李大人告诉我们的。”
nbsp;nbsp;nbsp;nbsp;众人将视线转向她，她敛眉道：“同朝为官多年，诸位想必也清楚，范大人有个常年患有腹疾的小妹，时时需要阿魏入药。
考试当日，范大人便是闻到了封嗣酒囊里阿魏的气味，思及家中小妹的病情，才予以放行的，而蒋、封二人正是利用了李大人的怜悯心，才能将这舞弊的工具偷偷带入考场。”
nbsp;nbsp;nbsp;nbsp;陆景山嗤之以鼻，“你是说阿魏水？”
nbsp;nbsp;nbsp;nbsp;“非也。”
唐璎摇头，“除了阿魏水外，蒋、封二人的酒囊里恐怕还装了雪碱水。
雪碱水的气味极其强烈，阿魏水亦然，而阿魏的存在应当只做掩盖雪碱水之用，顺便还可以迷惑范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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