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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烁下意识问道。
nbsp;nbsp;nbsp;nbsp;这个小孩脸色苍白极了，眼神混乱无助，和今夜的昙花集格格不入。
nbsp;nbsp;nbsp;nbsp;“我——我——”
他仰起头，然后慌张的从陈烁面前挤开，“我没事！
不好意思！
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他很紧张，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奇怪。”
陈烁打了个哈切，觉得这小孩一惊一乍的，但是他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继续朝自己原定的目标走去。
nbsp;nbsp;nbsp;nbsp;其实他应该怀疑的，他也应该警惕的。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今天的他太放松了。
nbsp;nbsp;nbsp;nbsp;走出不过数十米，一种眩晕感开始逐渐弥漫上来，刚才饮下的酒好像在刹那间开始炙热，沸腾，身体里的每一寸神经腾腾的跳动着，窒息一般的错觉裹挟着他的整个大脑！
nbsp;nbsp;nbsp;nbsp;“呃——嗬——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有一秒，他的大脑和身体开始割裂！
高速分裂的剧痛从四肢百骸汇聚成大脑的一点！
有什么即将坍塌，然后抓住一整把废墟残骸，在他的这具躯壳里重铸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
nbsp;nbsp;nbsp;nbsp;“嗬——”
nbsp;nbsp;nbsp;nbsp;陈烁跪到在地，猩红温热的血液从鼻腔里滴落下来，他的精神海在四周逐渐成型，隐隐有着扭曲的征兆。
nbsp;nbsp;nbsp;nbsp;“这人怎么了？”
nbsp;nbsp;nbsp;nbsp;“不清楚，喝醉了吧？”
nbsp;nbsp;nbsp;nbsp;“看着像嗑药了，去叫边境警察吧！”
nbsp;nbsp;nbsp;nbsp;“哎哎！
流血了，流血了！”
nbsp;nbsp;nbsp;nbsp;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了陈烁的不对劲，但是常年的不安没有促使他们立刻上前去，而是以陈烁为中心，围出了一个小小的空心圆。
nbsp;nbsp;nbsp;nbsp;陈烁无暇顾及这些。
nbsp;nbsp;nbsp;nbsp;他万分熟悉这是什么情况，他曾经处理过很多次。
nbsp;nbsp;nbsp;nbsp;“……失……控？”
nbsp;nbsp;nbsp;nbsp;这样迅速，不可逆的失控！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来了刚才撞进自己怀里的那个孩子。
nbsp;nbsp;nbsp;nbsp;边境学校？
nbsp;nbsp;nbsp;nbsp;糟了——得小心——
nbsp;nbsp;nbsp;nbsp;陈烁栽倒在地！
彻底倒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来了很多东西，在那一刻，有太多东西堆积在他的脑海里，然后层层叠叠，不断累积。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来了骆正庭和蔚起，还有楚朝，还有很多兄弟，他们穿着军装，在一片远远的白光里看着他，仿佛有千万里之遥。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来了老乔，还有乔家的小丫头，俏生生的，爱弹吉他、爱唱歌，像他的女儿。
nbsp;nbsp;nbsp;nbsp;最后的最后，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其实回忆里她们的样子已经模糊了，终端里的照片到底有几分陌生，隔着光年，她们笑颜如画。
nbsp;nbsp;nbsp;nbsp;老婆，宝贝。
nbsp;nbsp;nbsp;nbsp;回家，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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