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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简觉深发动汽车，依然板着脸生闷气。
“别生气了。”
阙眠说。
简觉深锤一下方向盘，汽车发出刺耳短促的鸣笛声，他说：“我早该看出来项少凯那小子不对劲！”
国内严格禁毒的大环境，造成了人们对毒品的认知空白，但简觉深不一样。
十年留洋，他见过醉生梦死的瘾君子，见过肮脏的地下交易，他甚至在那不勒斯振振有词地教育阙眠夜晚的街头多么危险。
玩鹰的人，一朝疏忽，竟然被鹰啄了眼睛。
简觉深自责地说：“我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
“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
阙眠说，“我们回家。”
汽车驶出小院，汇入车流，向着石景山的方向驰骋。
七月底本该是搬家的日子，却出了这么一档子糟心事，简觉深郁郁寡欢，阙眠却跟没事人一样，说：“周四之前，我没有其他安排，我们搬家吧。”
简觉深说：“好。”
第二天上午，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楼下，工人们一件接一件地抬走家具。
满当当的书房变得空荡荡，阙眠思绪万千，他看向简觉深——
简觉深正眉头紧皱地发呆。
“简哥，你在想什么？”
阙眠问。
简觉深昨晚没睡好觉，梦里飘荡着项少凯的影子，仿佛鬼打墙一般，上演无数种走向，结局无一例外是幸运星破产。
循环的多重梦境令他疲于应对，早早睁开眼睛，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他撑起灌铅的四肢洗漱做饭。
见简觉深不回答，阙眠继续说：“搬新家了，晚上吃点好的庆祝一下，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快破产了还请客，这小子心比天大，简觉深瞟一眼阙眠，没好气地说：“吃泡面，香辣味的。”
阙眠说：“我现在还没破产。”
“非要等你破产了才能吃泡面吗！”
简觉深跳脚，“我就喜欢吃泡面！”
阙眠无奈地点头：“好吧，等下去买。”
“还有这个。”
简觉深把银行卡塞进阙眠手里，“上半年的分红已经打来了，共计两千九百万，你拿去用。”
没等阙眠反应，简觉深恶狠狠地呲牙，“你敢不要，我立马掐死你。”
阙眠看着躺在掌心的卡片，小小一张，重逾千斤，瞬间解决了三分之一的债务。
他并不觉得轻快，更沉重的担子从肩膀落在心头，他想，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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