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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支起身体，靠在床头清醒一会儿，摁下总开关，窗帘向两边后退，天光大亮，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眠眠，醒了没？”
简觉深提着早餐迈过门槛，“我买了小笼包和豆浆。”
“醒了。”
阙眠趿拉拖鞋走出卧室，清透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简觉深，“你背着我干什么去了？”
简觉深一瞬心虚，瞬间理直气壮：“买早餐啊。”
“只是买早餐？”
阙眠狐疑，“你几点起床？”
“八点半。”
简觉深说。
“不可能。”
阙眠接过豆浆，倒进瓷碗，“你买早餐穿这么正式？”
他看着西装革履的简觉深，“早餐店有着装要求吗？”
简觉深摸摸鼻尖：“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掏出一张老照片，“我去久康疗养找到了这个，夹在相册的封面内衬。”
老照片是阙爱国、陈敏珍和一周岁的阙眠，他将照片塞给阙眠，“没有讨厌的爸爸妈妈，只有姥姥姥爷和你。”
“我让疗养院烧掉相册，你怎么看到的？”
阙眠问。
“久康怕你反悔，将相册存在杂物室。”
简觉深说。
阙眠抚摸照片里泛黄褪色的面容：“所以你看到了我妈妈留下的印记……”
“你妈是精神病，懂个毛线爱恨，甭理她。”
简觉深拿出一沓照片，“你看，我按照时间线排的。”
阙眠不明所以，着手翻看照片集——简觉深剪掉了阙山樱、全逸和阙眠，只留下阙爱国和陈敏珍，从青年夫妻到暮年老伴，一张张堆叠着纯粹的爱情。
“不要扔掉他们啊，眠眠。”
简觉深说，“他们很爱你。”
“他们更爱我妈妈。”
阙眠说。
“别对他们太苛刻。”
简觉深亲亲阙眠的眼尾，舌尖尝到咸苦的泪水，“就像我爱你，也爱我妈妈，你们两个没法分个高下。”
“嗯。”
阙眠点头，“是我钻牛角尖了。”
他亲吻简觉深，将感激的泪水抹在哥哥的鬓角，“简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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