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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说认识倒也算不得错，”
妫越州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最初这螙里的一味‘情蝎草’还是我叫她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夜色中，素非烟的面色是遮掩不住的苍白，她终于收起了笑容，缓声道：“原来，你认识许多人啊。
是我大意，这药竟螙你不得了。”
nbsp;nbsp;nbsp;nbsp;她方才将这螙精心藏于指盖处的一点清泠香粉中，本想出其不意将妫越州毒倒再做打算，却不料她并不中招，反而令自己一时心急致使暴露。
如今她藏螙之手已被妫越州牢牢握住。
素非烟思来想后，一双眼睛仍紧紧钉在了妫越州身上。
nbsp;nbsp;nbsp;nbsp;“你真叫人害怕，”
她道，“偏偏我又喜欢得紧。”
nbsp;nbsp;nbsp;nbsp;她嘴里说着喜欢，眉眼之间却殊无半分动人情态。
同白日时相比，那张五官标致的面颊上剩余的只有木然并着僵冷。
然而素非烟知晓自己是真心的，她甚至兴味盎然。
nbsp;nbsp;nbsp;nbsp;或许，她猜测，是因为自己早对着不喜欢的一切笑脸相迎久了，这样的时日实在太长，以致于在面临果真喜欢事物之时反倒忘记该如何表现。
nbsp;nbsp;nbsp;nbsp;这样想着，她叹了口气。
旁人叹气或许是忧愁，可她如今却是为了高兴。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望着她，轻声问道：“你感到开心，为甚么叹气？”
nbsp;nbsp;nbsp;nbsp;素非烟叹道：“我高兴时笑不出来，便只好叹息。
旁人高兴时笑，我只能反着来啦！”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顿了下，便松开她的手，又问：“那么你为甚么给我下螙？”
nbsp;nbsp;nbsp;nbsp;素非烟便将手收回身后，用一双因神采毫无颇显僵涩的眼睛看着她，认真道：“唉，分明我已说了。
我一见你，就非常喜欢，令我自己都意想不到。
那么就非得害你不可了！”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挑眉道：“难道这竟叫喜欢？”
nbsp;nbsp;nbsp;nbsp;素非烟点头道：“是啊。
世上有千百种人，自然有千百种喜爱之法。
只不过多数人总是趋己所爱、除其所恶，可我偏偏只能趋己所恶罢了。
那么如今所喜爱的，必定是该毁掉了。
你说是不是？”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能察觉到她并非谎言，便也长长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素非烟奇道：“你为甚么也要叹气？”
nbsp;nbsp;nbsp;nbsp;妫越州道：“世上有千百种人，自然也有千百种叹息的原因。
你是为了高兴，我却是在惋惜——如今我遇见了一个聪明人，却发现她是个天下第一的大蠢蛋！”
nbsp;nbsp;nbsp;nbsp;素非烟眨了下眼，慢声问道：“甚么是聪明人会是蠢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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