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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夫戈尼看了他一眼，也不含糊的直接叉起一片肉放进自己的盘子里。
“所以，”
列昂慢吞吞的说，“阿兰和勒夫都让我私底下找您道个歉，觉得那天我不应该在更衣室那么说话。”
埃夫戈尼头也不抬：“你也是这样想的？”
列昂迟疑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疑惑：“但是我以为赢球才是更衣室里最重要的守则。”
列昂确实不知道为什么阿兰和勒夫反应如此之大，或者说，为什么觉得埃夫戈尼会生气。
其实在波尔图的赛场上正式亮相之前，莫斯科中央陆军中第一个和列昂熟识起来的队员，就是当时还未受伤缺席的红军队长埃夫戈尼。
刚刚从大学业余球队进入国内专业一线球队的列昂，被佩塞罗直接委派给了队里最成熟可靠的队长。
或许因为年龄的差距，列昂和埃夫戈尼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像和同龄人阿兰、勒夫那样自由，但实际上，列昂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对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队长有着相当程度上的信任和依赖。
从小自己摸爬滚打跌跌撞撞长大的少年，绝对不缺那份眼色，但是，他同样相信，将对职业球员一无所知的自己带在身边言传身教的埃夫戈尼，并不会因为他在更衣室里的话而翻脸生气。
实际也是如此，在埃夫戈尼看来，列昂现在满脸稚嫩的样子，就和当时佩塞罗几个月前刚刚将他带到一线队时一模一样。
相比起更衣室里的弯弯绕绕，金发少年纯净的灰蓝色眼中，好像永远都只注视着胜利。
但是，埃夫戈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足球的世界，却没有少年心中那么的美好：“你的想法没有错，阿兰和勒夫的想法同样没有错。”
“在俱乐部里，除开占据多数的俄罗斯籍的球员，莫斯科中央陆军的队伍里同样拥有不少的外援。
和天然亲近你的俄罗斯帮相比，这群人同样也想在更衣室里获得话语权。
而在勒夫和阿兰看来，一旦你开了这个先河，而我又不做出相当的反应，那么更衣室的权力分配，就很有可能发生不好的变化。”
“那”
埃夫戈尼打断他的话：“先听我说完，为什么在我看来，你的做法也没有问题。
你说的没错，更衣室的规则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球队的胜利。
而谁在球队的胜利做出的贡献最大，那么他同样在更衣室里拥有说一不二的话语权。”
“列昂，作为同样拥有俄罗斯血统的前辈，我并不希望你丢掉这种对胜利的执着和渴望，但是你也必须要拿出更高的竞技水平，让更衣室中想要挑战你权威的人认清利弊。”
列昂看着灯光下的埃夫戈尼，他的脸色依然严肃，但是话语中所蕴含的关切却不禁让列昂的心中一酸，他相当的乖巧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把这些记在心里，”
埃夫戈尼敲了敲中间的碗，示意列昂继续吃，“其他的等吃完饭再说。
今天就不会球员宿舍了，克谢尼娅将你的房间又整理了出来，她明天早上要是看不到你，铁定能吵翻天。”
“我知道了，”
列昂抿了抿嘴，瞟了一眼埃夫戈尼的脸色，有些犹豫地说到，“那我们之间，没有问题了吧？”
埃夫戈尼在桌子下踹了一脚列昂：“废话怎么这么多，快吃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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