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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来说，这种威胁比说要打她一顿更可怕，毕竟他们一家人还要靠那些菜生活。
从她记事时开始，饥饿就始终贯穿着她的生活。
“不要，”
女孩泪眼朦胧，却又不敢让眼泪落下来，小脸纠结在一起，看着十分可怜，“那是阿娘种的，你们……你们不要毁掉它。”
江城把女孩放回地上，她本想转身跑回家，但她能跑掉，门前种的菜可跑不掉，想到这里，她又不敢跑了。
“我们换个条件，”
江城弯下腰，看着女孩的眼睛，平静说：“你每回答一个问题，我给你半个馒头怎么样。”
“好。”
女孩盯着他，怯懦懦回答。
“你家里只有你和阿娘在，是吗？”
“还有外婆，”
女孩抿着嘴唇，“不过外婆她病得很重，得靠阿娘上山采药才能治病。”
“你阿爸呢？”
女孩抬头盯着江城，眼睛中仿佛有什么在流淌。
江城从怀中掏出之前的半个馒头，塞回女孩的口袋里，女孩立即说道：“红红没见过阿爸，但阿娘说阿爸是去了外面的大城市，等红红长大了，阿爸就会回来，然后给红红买好多好多的白馒头。”
女孩眼中有光，但其他人的眼神却黯淡了下来。
看来白面馒头就是这个叫做红红的女孩想象力的极限了。
而且大家更知道，她恐怕是等不到他阿爸回来了。
她的阿爸……应该已经死在了赵香妹的手中。
“你阿娘，还有外婆，”
江城问：“都在家里吗？”
女孩点点头。
这时周荣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半，现在只剩下一点点露在山外面。
夜晚即将来临。
江城从怀中又掏出一个馒头，塞到女孩手中，“我们要回去了，”
他说道：“明天傍晚我还在这里等你，老规矩，一个问题半个馒头。”
“可……”
女孩盯着手中的一整个馒头，抬头望着江城，疑惑问：“你多给个我半个。”
“这半个算定金，”
江城头也不回，转身向居住地跑去。
就在太阳彻底落下山的前一刻，三人终于闯进了屋子，破旧的木桌上放着一口黑锅，还有几副碗筷。
“尹先生，”
因为腿伤而行动不便的李璐热情招呼着，“快来吃饭吧，汤还热着，村长刚差人送来的。”
周荣视线扫过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李璐一个人坐在炕沿边。
“裴乾和蒋忠义他们人呢？”
“裴老先生和蒋忠义说是要在院子周围转转，”
说到这里，李璐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微睁大，“怎么，你们进来的时候没看到他们吗？”
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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