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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欣建正在打磨一块玄铁鳞片，闻言头也不抬：“为什么？”
“因为我看到了真相。”
她挣扎起身，单膝跪地，“圣堂所谓‘净化邪恶’，不过是掠夺资源的遮羞布。
而您……明明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却在教幼龙辨认药草。”
“有趣。”
邵欣建终于抬眼，“那你可知成为我的学生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放弃原有身份，断绝血脉联系，终生不得踏足人类社会。”
艾瑟瑞娅平静回答，“意味着要像您一样，把‘存在’本身变成对抗愚昧的武器。”
龙瞳深处闪过一丝波动。
邵欣建突然起身走到墙边，掀开一幅挂毯。
后面赫然是幅巨型地图，上面用红线标注着数百个据点。
“看见这些了吗？五年内，我要在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建立十三所分校。
不仅要教龙族后代，更要让所有被压迫的种族学会反抗。”
他转身直视少女，“你愿意做第一任人类讲师吗？”
艾瑟瑞娅浑身颤抖，泪水滑过伤疤纵横的脸颊：“只有一事相求??让我保留本名。
不是为了怀念家族，而是为了让那些受害者知道：最高贵的姓氏也曾诞生过叛徒。”
“准了。”
邵欣建伸出手，“从今日起，你便是‘破晓学院’首席教习。
课程主题就叫……《如何正确使用龙族遗产》。”
当晚庆功宴上，酒过三巡。
红铁龙托醉醺醺地搂住邵欣建肩膀：“我说老大，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你真打算一辈子守着这群崽子？外面可是有整个世界等着征服呢！”
邵欣建望着篝火，火焰在他瞳孔里跳动如舞。
“托，你还记得百年前那场瘟疫吗？当时所有成年龙都在争夺解药配方，只有三个幼龙偷偷把最后一剂省下来救了病危的看护妖精。”
“所以？”
“所以我发现，真正能改变世界的，从来不是力量巅峰的强者。”
他轻轻摩挲颈侧一道陈年爪痕??那是某次教学事故中被顽皮雏龙抓伤的，“而是那些尚未被规则腐蚀的心灵。”
远处传来稚嫩歌声。
新生的幼龙们正围着新竖立的石碑朗诵校训：“吾辈非天生霸主，亦非注定奴仆。
我们存在的意义，在于打破轮回的桎梏……”
月光洒落，照亮碑文最后一行：
“??谨以此纪念第一位人类学生，艾瑟瑞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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