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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莱笑着说：“知子莫若父。”
林昌言也跟着笑了：“我从小将你悉心抚养长大，我当然了解你了。”
他接着话锋一转，“你美玲姑妈似乎就不是这般了。”
那天黄美玲和关祖到他们家做客，他就察觉出一些问题了。
这两天他和黄美玲又多有接触，后者想要在三藩市开拓事业，还想拉他入伙么。
林昌言更深刻地认识到黄美玲这次更像是来三藩市做生意，而不是来为她的仔安排好学业的，哪怕她送关祖来留学，不是为了他学业有成，而是想让关祖开心。
这怎么看黄美玲这个做妈妈的怎么溺爱关祖这个儿子，然而她的溺爱太表面了。
说到底遇到孩子在原本学校读书读的不开心这样的问题，不是应该先了解这一问题的原委，再想办法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吗？
哪像黄美玲只想着花钱买开心。
可关键是关祖看起来也没有开心起来啊。
想到这儿，林昌言就和女儿说：“你美玲姑妈绝对是‘钱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一说法的最狂热拥趸。”
“赞成。”
林莱随后问：“美玲姑妈的爱人是个什么情况？”
林昌言叹了口气：“我记得最初她和她爱人是自由恋爱，因为是富家女和穷小子的结合，所以你美玲姑妈的父亲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俩的结合，不过那老爷子就你美玲姑妈一个女儿，后来也只能同意他们俩结婚了。
你也知道他们都很要面子，所以之后我想黄老爷子肯定是捏着鼻子提拔你美玲姑妈的爱人了。”
林莱问：“然后呢？”
“然后？哦，你美玲姑妈说她爱人如今已经是香江北区总警司了。”
林昌言觉得对方既然能在和他差不多的年龄坐上总警司的位置，不只是有岳家提拔就可以的，那当初黄美玲会看上这么个有能力、长得好的穷小子，也就无可厚非了。
“只是他们夫妻感情已经破裂了——你美玲姑妈如今提起她爱人那语气，和当初黄老爷子提起她爱人时差不多。”
那他们夫妻必然不复最初的恩爱了。
林莱若有所思。
其实在《新警察故事》中，对阿祖的父亲关智斌有比较多的着墨。
他家暴自己的儿子，而且从阿祖小的时候就开始了。
就是最后他知道犯下惊人大案的元凶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时，第一反应就是阿祖辱没了他总警司的颜面。
他这样的反应，也是促使阿祖最终选择赴死的原因之一。
当然，关智斌也并非完全不爱自己的儿子，可他这份父爱隐藏的太深了。
关智斌本身就是个传统型的父亲，不习惯借用行动或言语，表达对儿子的爱。
另一方面，他又是一个非常要强的男人，因此将自己从强势的岳家、妻子那儿自尊心上受到的挫折，转而发泄到无辜的、幼小的孩子身上。
可以说，他的人格本身就是不健全的，作为一个父亲，他更没有意识到他加诸到孩子身上的各种暴力（不止是行为上的，应当还有冷暴力），对孩子的影响会有多大。
这么一看，关祖会变成《新警察故事》里高功能反社会的模样，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当然了，有那样糟糕的原生家庭，也不全该是关祖可以肆无忌惮收割无辜之人性命的理由。
那他如今还没有可能自救呢？
林莱也说不太好。
她对关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莱米？”
林莱回过神来，“嗯？”
林昌言半认真半玩笑地问：“请问你从你美玲姑妈的婚恋一节中，得到了什么感悟没有？”
林莱有点无语：“父王有话就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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