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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韶嘴里塞着巧克力，含含糊糊说了两句。
“什么？”
覃辰逸没听到。
司卿听明白了，他说：
‘就算中毒也值了’。
隔了十几分钟，他们这桌烤全羊端上来。
烤酥脆焦黄羊肉色泽诱人，羊腿和背脊切了花刀，更方便入味道。
表面还洒了孜然和辣椒面，看起来就特别好吃。
“我开动了！”
郗韶早就忍不住，扑上去掰下一块肉，吹了吹送进嘴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好吃！”
他吃饭向来没什么形象，油污蹭满手都是，嘴边也沾着辣椒面，跟旁边姿态优雅，白白净净司卿形成鲜明对比。
“你慢点吃，衣服都弄脏了。”
覃辰逸无奈嘱咐一句，找店家要了双手套，抬眼瞧见定定坐在那里司卿。
司卿依旧保持着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完全没有动手意思。
覃辰逸也没有照顾他，自己扯下一块羊肋排，慢悠悠啃着。
——司卿那种身份，能过来已经是奇迹了，怎么可能和郗韶一眼放弃形象？
如果他要吃这种食物，估计会让厨师送来一份刀叉，然后恪守西餐礼仪，还得配上82年拉菲，把路边摊烧烤吃出法国大餐效果。
覃辰逸想着想着，觉得挺好笑。
按照郗韶说法，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但这两个人完全没有相似点，而且相处也不算亲密。
当初他还以为，俩人是亲兄弟，脑洞也真够大。
“嘶…”
郗韶被一块小骨头硌到牙齿，疼得叫了一声。
“骨头好多。”
郗韶嘀嘀咕咕抱怨，“咬不动。”
覃辰逸回过神，取笑道，“你又不是狗，当然咬不动。”
“狗就应该咬骨头吗？你这是偏见！”
郗韶特别不服气地说。
虽然自己是犬科，但还没成年之前，牙齿也特别脆弱。
再说，就算成年犬科，也没办法咬断大骨头啊。
郗韶抱怨了几句，余光不经意瞥了眼，发现旁边司卿竟然有了动静。
他慢条斯理解开袖子上纽扣，而后缓缓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手腕。
隔着薄薄皮肤，能看到青色血管一下下跳动着，鼓噪着生命脉搏。
那是司卿真真切切活着证明。
郗韶舔了下犬牙，觉得自己或许真可以——
扑过去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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