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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了……”
郝运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而且他也不觉得姜闻需要安慰，姜闻本身就是一个很洒脱的人。
“上次聊天的时候，他还在跟我说教，我挺讨厌他说教的，因为他说教的很多东西，他自己都没做到。”
姜闻喝酒。
安小曦在边上很乖巧的给满上。
她觉得她这个时候就像是儿媳妇，像是个晚辈一样。
“聊什么？”
郝运不怎么好奇，但他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
也许姜闻自己都不清楚，他现在的状态挺颓废。
不见得有多深的感情，只是有一个曾经对自己影响很大的人突然之间就再也见不到了。
那种很茫然的失落。
“他说，内容和娱乐都得有，但是如果全是娱乐，大家伙儿也会腻的，就想要点内容，如果全是内容，大家也会腻，就想要点娱乐，所以这就像划船一样，左边一桨，右边一桨，才能把船划直。”
姜闻一边说，一边摆着划船的姿势。
左一下，右一下。
“他说的还挺有道理啊。”
这确实是姜闻最大的问题，是姜闻不能成为张益谋的地方。
“都是屁话！”
姜闻哈哈一笑。
姜闻成了张益谋，那他也就不是姜闻了。
（）;（） 一向倨傲的姜闻曾说，他只欣赏三个导演：谢进、谢非、姜闻。
里头没有张益谋。
“跟你说这种屁话的人，没了。”
郝运和他碰了一杯。
“你还真会捅刀子，安总，他平时和你也这么说话吗？”
姜闻转移了话题。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沉浸在哀伤里的人。
更何况，他也没那么哀伤。
很多时候，哀伤并不会一下子爆发出来。
只会在重温老电影，看着那熟悉的一幕一幕，想着很多年前拍摄时候的场景。
只会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收拾点东西想去看看那老家伙，突然发现那老家伙已经不在了的时候。
才会潸然泪下。
“还行。”
安小曦看了看郝运，笑容甜美，幸福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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