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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天镜从云上下来的时候，正正巧，也正正不巧，撞上的就是这样一片死一样的沉寂。
这一片死寂之下，哪怕那个奇怪的声音都已经停了下来，依旧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月天镜从云上下来，表情半点没动。
冷淡如冰雪的目光在场上逐一扫过，那些还在发呆的弟子，一个个方才如梦初醒一样，一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此刻也都低头作揖，放眼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脑袋。
应甜之前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就是狗精那个机关，找不到机关就不能破坏，那时候月天镜也没办法，只能任由机关说完。
现在依旧如此，但是之前好歹就只有他们两人，至于现在……
她学着他们的样子作揖，盯着自己脚尖，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
在一片沉寂之下，唯一的脚步声就分外醒目。
沉稳的脚步踏过白石板，碾过落叶，越来越近，直到眼前光线被笼罩，罩下一片阴影。
应甜觉得自己寒毛都竖起来了。
虽然是在否认，但是否认的事情太奇猎的话，总会让人有无数的想象空间。
应甜觉得自己脑袋被搅成了浆糊，垂着脑袋随大流看脚尖，她想得太入神，等到她感觉到手臂传来一股托力的时候，脑子一惊，下意识就抬头了。
恰好就撞入他的眼眸，淡漠如连绵远山，平静如亘古的长河，他一手扶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起来。
应甜有些发愣，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月天镜已经放下了手，目光落在她身上，问出地却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都不说话，结果还没出来？”
声音淡漠平静，听不出怒意。
应甜答不出来，耳边传来监考师兄微微颤抖的声音。
她这下明白了，原来这不是问她的。
抬头看去，监考师兄脸色也有些发白，冷汗涔涔，站在那里都有些摇摇欲坠，应甜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觉得月天镜刚刚看到的自己可能就是这副样子，所以才会伸手扶一把吧。
“莲心……这次表现出众，魁首当之无愧，”
这次监考只是新弟子一个入门摸底考试，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架不住居然
出现了这么一个事情，他在门中只能算个小辈，这么个大事还真不知怎么处理，如今云生君不提，他自然也不敢提，也不敢当做什么都没发现，只能一边观察他的脸色，一边提心吊胆地往下接，“其他的还需明日方才知晓。”
看着月天镜还是没有反应，他试探性出口，“考试都已经结束，弟子就带着他们先退下了。”
月天镜淡淡应了一声：“都回去吧。”
听得他这样说，师兄这才大松一口气，立刻带着弟子们离开。
空旷的高台上，只留下他们两人。
一直等弟子们都走远，月天镜也从容不迫地踏上白云，微微偏了偏头，示意应甜跟上。
应甜：“……”
如果之前什么都没发现那还好，但是明明发生了此等闹剧，他一路半点没发作，反倒更让她慌张。
说起来这个狗精，应甜现在也是头皮发麻，一开始她以为月天镜是想引出狗精，但是后来一系列发展下来，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走向。
不过听起来狗精这番话似乎是对着她求救……那她救还不是不救？不过也没办法吧，月天镜又不会听她说。
正想到这里，她听到头顶上传来月天镜若有所思的声音：“你这模样，是又在想什么？”
应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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