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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庭院荒芜,杂草丛生,唯有中央一棵老梧桐树依旧挺立,枝干扭曲如挣扎的手臂。
树下有一张矮桌,桌上摆着半截蜡笔和一本破旧图画本。
陈萤蹲下身,翻开本子。
第一页画着一个女人的侧影,长发披肩,站在月光下的海边。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句话:
>“妈妈说,故事是可以飞的。”
第二页是一群孩子围坐一圈,中间燃着一团火,火光中浮现出钟楼的影子。
再往后,画面逐渐变得混乱:断裂的链条、熄灭的灯、坠落的星星……最后一幅图,是一个小女孩独自坐在屋顶,抬头望天,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伸出一只手,正递给她一支笔。
“这是……预言?”
林远舟声音发紧。
“不。”
我指着图画角落的一个小小签名??那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一串数字:**0729**。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是我出生的日期。
“她认识我。”
我说,“或者,她‘记得’我。”
就在这时,二楼传来轻微响动。
我们抬头望去,只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穿着洗得发白的红裙子,手里攥着一支黑色马克笔。
她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眼神清澈得近乎透明。
“小满?”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不动。
我又走近几步,从包里取出瓷碗碎片,高高举起。
阳光透过裂痕,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影,恰好落在她脚边。
她终于动了。
缓缓弯腰,用马克笔在地上写下三个字:
>**你是谁?**
我蹲下来,与她平视:“我是来找你的。
有人告诉我,你会写别人听不见的故事。”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跑开。
我们不敢追,只能等。
十分钟过去,她重新出现,怀里抱着一大叠纸,每一张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的甚至覆盖了背面,层层叠叠如同年轮。
她把纸放在桌上,指了指自己的嘴,又指了指耳朵,最后做了个“写”
的动作。
“她不能说,但她能听见一切。”
陈萤恍然,“而且她把这些听见的东西……全都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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