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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身体好像生出自我意识，不等大脑做出反应，已经陷入他的怀中。
nbsp;nbsp;nbsp;nbsp;落地窗上映出两人偎依的倒影，陈妄书脑袋低垂，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发出极轻的叹息，“想跟池小姐好好说句话，真不容易。”
nbsp;nbsp;nbsp;nbsp;耳朵被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流吹得发痒，池雪忍住从尾椎处攀升的酥麻，不是很有力度地反驳：“哪有。”
nbsp;nbsp;nbsp;nbsp;“刚才去哪儿了？”
nbsp;nbsp;nbsp;nbsp;“跟朋友去吃饭——你吃晚饭了么？”
nbsp;nbsp;nbsp;nbsp;“上午连着三台手术，结束的时候将近两点，下午又替同事在门诊坐班，下班就直接开车过来了，一整天都没有休息过，本来想晚上跟一起你吃饭的，可是你已经吃过了。”
nbsp;nbsp;nbsp;nbsp;他的语气平铺直述，不带任何起伏，却令池雪莫名生出几分愧意，
nbsp;nbsp;nbsp;nbsp;“我我帮你叫餐。”
nbsp;nbsp;nbsp;nbsp;吃完酒店送来的简餐，陈妄书打开笔记本回复了几封邮件，再回到卧室时看到池雪坐在办公桌前忙碌。
nbsp;nbsp;nbsp;nbsp;透明收纳盒中装着事先准备好的绒条，花叶，每个分层都标注好了序号。
nbsp;nbsp;nbsp;nbsp;她取出几片花瓣放在垫板上，用钳子拧开烫花器实木手柄上的旋钮，选了一只大小合适的烫镘，安装好，然后按下开关预热。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看她灵巧地将花瓣烫出不同形状，问：“这是明天要用的？”
nbsp;nbsp;nbsp;nbsp;池雪“嗯”
了声，手中动作没停，“集市上空间太小，使用烫花器很危险，而且那里用电也不方便。”
nbsp;nbsp;nbsp;nbsp;他扫了眼数量客观的绒条，粗略估计她的工作量，想了想，“需要怎么做，我帮你。”
nbsp;nbsp;nbsp;nbsp;池雪惊讶抬眼，听他声线平直地又问起烫花器的型号，意识到他是真想帮忙。
nbsp;nbsp;nbsp;nbsp;“我比较常用这几种，球镘、筋镘和瓣镘。
球镘主要用来对大一些的花瓣凹片部分进行造型，筋镘适合对纹理的塑造，瓣镘可以处理更细小的痕迹，但是使用时温度要控制好，不然绒线很容易被烫坏，你用这个好了，像这样”
nbsp;nbsp;nbsp;nbsp;她挑了形状较大的花片做示范。
nbsp;nbsp;nbsp;nbsp;眼前的情形仿佛回到四年前，只是两人身份颠倒，曾经的学生开始传道解惑。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今天穿的衬衫版型偏正式，只松开领口两颗纽扣，周身透着一种清正的禁欲感。
nbsp;nbsp;nbsp;nbsp;他手肘撑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垂眼仔细观察她的动作，不仅听得认真，还会反复确认一些细节。
nbsp;nbsp;nbsp;nbsp;四周涌来熟悉的清冽气息，她没来由心浮气躁，摇摇头，唾弃自己思想不够单纯。
nbsp;nbsp;nbsp;nbsp;有人帮忙后效率提高显著，没多久池雪准备的材料就处理完毕。
nbsp;nbsp;nbsp;nbsp;她把制作好的花瓣装进收纳盒，“忽然想起来，我和沈悠悠第一次见面也是去摆摊，不过那次是漫展。”
nbsp;nbsp;nbsp;nbsp;她再没对任何人提过那个夜晚，梦魇般的经历如今回望却恍若隔世。
可以释然地讲述那晚丢失的蝴蝶，还有只穿了一次，沾上污垢后，被打包扔掉的裙子。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目光深了两分，“很好看。”
nbsp;nbsp;nbsp;nbsp;“什么”
nbsp;nbsp;nbsp;nbsp;“那条裙子很好看。”
nbsp;nbsp;nbsp;nbsp;“哦……”
nbsp;nbsp;nbsp;nbsp;蓬蓬热气从脸颊处升腾，她想把视线撤离，却陷得更深，拆卸烫花器的手一抖，痛呼起来。
nbsp;nbsp;nbsp;nbsp;“烫到了？”
陈妄书蹙眉捉住她的手。
nbsp;nbsp;nbsp;nbsp;她蜷着指腹摇头，“没事，温度不高。”
nbsp;nbsp;nbsp;nbsp;还是被带去冲冷水。
nbsp;nbsp;nbsp;nbsp;男人攥着她受伤的手指认真冲洗，眸光藏在睫毛浓密的阴影中，唇线微抿，专注的神态极具诱惑性。
nbsp;nbsp;nbsp;nbsp;池雪被他拥在怀里，指尖逐渐泛红，心跳也乱了节拍，忍了好一会儿，“可以了。”
nbsp;nbsp;nbsp;nbsp;陈妄书没有立即松手，再度确认她的伤势，“有创可贴么？”
nbsp;nbsp;nbsp;nbsp;“不需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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