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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地继续道：“现在世界蜕变在即，哪怕我已经开启过用以筛选小世界的副本，世界本源也无法承受更多的‘念’。”
“人类的‘念’太过繁杂，哪怕我消耗自己的修为修补世界本源，也已无力控制；本源规则因我阻碍世界进升，正逐步已自己的方式开启第六次灭世，海啸、地震、台风多发，都是它向我发出的警告。”
“或许在某个平常的早晨，我就会开启第六次灭世。”
“哪怕我会被人类打动、产生了感情、会试图保护人类，但最终，我还是会做出无情的决定。”
“小江，你说得对，我喜欢你。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天真、单纯但又不失理智，善良、聪明还出乎预料地坚韧，是我见过最好的模样。”
“我不接受你，是因为我既不想欺骗你，又不想失去你。”
将自己最不堪的过往在晋江面前摊开，君临闭了闭眼，终于卸下重担放松紧绷的肩膀：“这就是你一直想要了解的我，”
“你让我缓缓……”
晋江揉按着因短时间内接收过多信息而宕机的大脑，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让我缓缓哈。”
注视着和自己拉开距离的晋江，君临抿紧的双唇崩成锋利的线条，五脏六腑像是被浸在寒潭里，又像麻花似的被拧成一团。
他想说‘没关系’、‘不必勉强’、‘我能帮你抹去这段记忆，重新回到以前的关系’，然而咽喉好似哽住湿透的棉花般说不出话来。
“好难哦……”
晋江苦恼地皱起巴掌小脸，鼓着腮帮子嘟囔，“大雕可爱纯良攻和疯批转温柔受，这个属性在晋江文学城似乎不怎么火的样子。”
“君先生，你再等一下。
我得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特别火的题材能套用在咱俩身上。”
君临愕然地瞪圆眼睛：“？”
就这？你就这反应？你居然还在纠结属性？
“小江，”
他忍不住插嘴道，“你确定你听懂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我不是……”
“我听懂了。”
晋江不假思索地打断君临，眨巴着眼睛道，“可我不觉得君先生是坏精，也不觉得君先生像自己说的那样冷血残忍、漠然暴虐、视生命如草芥。”
他歪了下头，有些无奈道：“我只是觉得，君先生似乎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其实，你已经为人类做得足够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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